第二天一早,小傑很早就醒了,昨晚其實睡得比較遲,直到王逸的第三瓶吊針打完了,護士小姐處理好了,才安然入睡。

醒來的時候,小傑發現自己已經把被子當成了抱枕,睡褲的一條腿已經爬到了膝蓋,露出了白嫩的皮膚,滑溜溜,一根腿毛都沒有。

還好昨晚開了一夜空調,所以沒有著涼,不然自己一個要照顧人的人,反倒要人照顧了。

房間裏麵很溫暖,燈一夜沒關,外麵的陽光通過窗簾的縫隙悄悄透進來,看來一夜暴風雨之後,是一個大晴天。

小傑沒有換衣服,先去關掉了日光燈,然後“唰”地拉開了窗簾,溫暖的陽光灑落在房間的地上,和小傑睡眼惺忪的臉上,瑩白的鼻頭閃閃發光,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

轉身走到王逸的床邊,王逸依然保持著昨晚的睡姿,兩隻手臂露在外麵,被子掖得緊緊的,隻有頭發變成了傘狀,鋪在枕頭上,要是發質硬的話,一定會變成爆炸頭的。

小傑伸手輕輕摸了摸他的額頭,已經變成正常的溫度,昨晚在用了藥之後,王逸不大不小地發了次燒,後來有找醫生問過,醫生說,這種藥就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隻要等燒退了,差不多就能好很多。

昨天下午王逸自認為還不錯,原理和“回光返照”差不多,由於肌肉被寒冷侵襲過了,加上溺水過,出現了短暫的休克,所以神經上會出現一點麻木,等到第二天基本上該出現的不適就要出現了,住不住院也就由不得王逸了。

王逸現在的嘴唇很幹燥,血色還沒有恢複過來,昨晚又沒有吃晚飯,現在的身體一定很虛弱。

似乎感覺到了小傑擋住陽光,在他的臉上落下了投影,王逸的睫毛顫抖了兩下,幽幽地睜開了眼睛,幹咽了一下喉嚨。

王逸感覺眼睛很幹澀,想用手臂擦一擦,才發現兩隻手都酸的可怕,關節之間就像生了鏽,動一下都能感覺到“吱吱呀呀”的摩擦聲。

“我想……咳咳……我……咳咳。”一句話都無法說完整,喉嚨發癢,忍不住想要咳嗽,咳嗽也不是很激烈,但是偏偏喉嚨很幹,咳嗽的時候非常刺痛。

小傑連忙用熱水壺倒了一杯溫水,送到王逸的嘴邊。

王逸吃力地抬起頭,猛地灌了兩大口,然後舒心地喘了一口氣。

“小傑……你什麼時候來的啊?”王逸調笑地眨了眨眼睛,用不上力氣坐起來,昨天實在是折騰地不輕。

“我昨晚就沒有回去!在旁邊的床上睡了一晚上,還是我親手幫你換的水瓶。”

小傑拉了他一把,疼得王逸齜牙咧嘴,脖子上青筋暴起,急促地喘氣。

“怎麼了?還有哪裏疼嗎?”

王逸像木乃伊一般僵硬著身體,輕輕放鬆,靠在柔軟的靠背上,苦笑道:“我哪知道,昨晚突然不疼了的,怎麼今天又疼起來了……”

小傑眉頭一皺,雙手環抱在胸前,手指在飽滿的胸口一點一點,說道:“那你昨晚怎麼檢查的時候不叫檢查一下,那時候就一點都不疼嗎?”

“嗯……”

“馬上去做個CT吧,防止再留下什麼隱疾,萬一再把腎給摔壞咯,還不知道。”

王逸點頭,右手在床旁邊摸了摸,伸著脖子看了一下,疑惑道:“咦,奇怪了,我手機哪去了,昨晚還拿在手裏的。”

小傑臉一紅,身體微微一僵,昨晚小傑一直到睡覺前都在研究王逸的手機,幾乎把他的所有隱私都給看了個遍,不免有些羞愧,但是王逸的大多數隱私文件都保存在電腦裏,或者在雲端裏,有密碼,能看到的就是他私藏的四部小電影以及幾張臭美的自拍,甚至朋友圈裏連個女性朋友都沒有。

和王逸通話最多的女性朋友就是班裏的學習委員,對話內容基本上就是:“交作業啦。”“哦,知道了。”“已經發過去了。”“嗯,收到了。”

但問題是昨晚看完手機之後就放在了自己的床頭,現在還在那裏躺著,要是被王逸知道了,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啊,掉地上了……”小傑裝作看見手機掉到了床頭櫃下麵,立馬蹲下來,一隻手假裝扶著自己的床,另一隻手隨著身體前傾,做出撿東西的動作。

王逸眼睛隨便一瞄,立馬就被小傑寬鬆的領口吸引了,哪裏還注意到她的小動作。

從這個角度幾乎可以完美地看到小傑的風景,溝壑深不見底,兩邊的雪崖呈現飽滿的半圓,偏偏最重要的兩粒被衣服擋住。

美景轉瞬即逝,王逸就算是伸長了脖子也看不到了,恨不得自己的眼睛是照相機,直接打印出高清照片是最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