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你冤枉人！明明是你……”阿寶才不過三歲，想不通他這沒有任何征兆的陷害，隻會哭鼻子。
顧離柯聽他哭得心煩：“閉嘴！”
阿寶不依，吸著鼻子哭得像個包子。
噠噠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仿佛響在人心上。
蘇曼披著外套趕來，便看見兩個孩子像是水鬼似的從池子裏爬出來，矮一些的邊爬邊嚎，高一些的雖沒叫，但也是滿臉委屈無辜。
“你們這是做什麼呢？”渾身都濕透了，得趕緊回去換衣服，蘇曼一手牽著一個，“走，先去換身幹衣服。”
“阿寶說想要去池子裏撈魚，池子裏水雖然不深，但晚上也冷，我就不讓他去，誰能想到，他居然把我給推了進去，啊嚏——”
顧離柯一手捂著臉，露出的一雙眼睛紅彤彤，往外意思意思性地扯了扯蘇曼抓著的手，小聲道：“三嬸嬸不要牽著我了，我感冒會傳染給你的。”
乖巧懂事的樣子讓人心底發軟，蘇曼摸了摸他的發頂，輕笑著搖頭：“離柯乖，沒事的。”
一旁的阿寶看著把黑說成白的顧離柯氣得差點沒忍住打人，他委委屈屈抓了下握著自己的溫暖手掌：“我沒有推他……是他要推我進池子裏……”
“阿寶，我知道你怕被你媽媽罵，但你才不過一個幾歲的小孩，怎麼就學會說謊了呢？”顧離柯語氣深長，意有所指，“你太讓我失望了。”
“你騙人！你……”阿寶嘴巴一癟，哭到了浴室。
濕漉漉的兩孩子被傭人各自送進去，顧離柯先出來，隨意穿了一件奶白色的睡衣，墨色的短發加上在燈下白得發光的臉，可愛得讓人想摸上兩把。
他眨著眼走出浴室，看見一抹白時激動起來：“三嬸嬸。”
蘇曼遞過薑湯：“把這個喝了，驅寒。”
“好。”顧離柯喝著薑湯，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盯著蘇曼。
蘇曼沒法忽視小孩格外炙熱的眼神，她無奈道：“怎麼了？”
難不成是她臉上有什麼東西？
顧離柯放下薑湯，胃暖乎乎的，連帶心都暖了起來，他笑道：“嬸嬸今天怪好看的。”
會說話的孩子有糖吃，蘇曼現在是怎麼看他怎麼覺得順眼，一顆心都恨不得揉碎了交給他。
身後忽然有傭人麵色古怪道：“少奶奶，請您進來看一下吧……”
“怎麼了？”蘇曼走進浴室，顧離柯眯著眸坐在原地未動，眸色卻暗了暗。
浴室，阿寶被白色浴袍裹得像隻粽子，一雙又圓又大的眼睛瞪著要來給自己穿衣服的傭人，嘴巴癟得厲害，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聲。
傭人欲言又止：“……少奶奶您還是自己看吧。”
蘇曼接過小孩穿的衣服，傭人出了門，她蹲下身，笑著道：“阿寶過來穿衣服，著涼了要喝很苦的藥還要打針哦，你媽媽也會擔心你的。”
阿寶躊躇：“不要媽媽擔心，阿寶最乖了。”
“嗯，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