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呢,明明不愛,溫柔起來卻能讓所有人產生被寵愛的錯覺。
蘇曼出院那天晴空萬裏無雲,她住了一個星期,最後收拾下來的東西卻少得可憐,一個雙肩背包就裝齊全了,讓來接她的同事都傻眼。
“安文謝謝你啊,讓你辛苦又跑一趟,我今天請你吃飯以表謝意吧?”
安文便是她發燒第一天將她送來醫院的女人。
她此刻戴著個黑色的卡通口罩,提著蘇曼的雙肩包走在前麵,聞言笑了起來,露出一個小酒窩:“盛情難卻,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手下的雙肩包癟得可以,裏麵大概隻放了兩身衣服。
安文疑惑:“你未婚夫這麼重要的日子沒來嗎?”
初次見那男人,她高燒不醒緊張得跟什麼似的,人一好倒是不見蹤影了。
“未婚夫?”蘇曼眉頭擰緊不過三秒,她立馬想到一張清冷倨傲的臉,舌尖抵著上顎發出意味不明的嘖嘖聲,“別被他騙了,我沒有未婚夫。”
“可……”他偷親你了啊!
蘇曼側頭:“怎麼了?”
安文此刻的表情很是糾結,像是一個八婆懷揣著不能說的秘密。
“沒事沒事,不過那男人長得可真俊,我要是能有個這樣的未婚夫,我願意每天燒香拜佛。”
蘇曼笑而不語。
等你真有了,你會後悔的。
公司分配的單身公寓很是簡潔幹練,為了增加溫馨感,蘇曼自己貼了藍粉色的牆紙,地麵上也鋪了層地毯,除了難打掃外,沒別的缺點。
安文一進門便瞅準了靠近窗戶的懶人椅,藤條半圓形狀,坐上去,感覺非常不一般,她感慨道:“你可真會過日子,誰要是娶了你,做夢都會笑。”
蘇曼笑起來:“就你嘴甜。”
她本想請人吃公司食堂,他們食堂夥食由五星級大廚烹製,色香味俱全。
老板在吃喝上總是格外大氣。
甚至還有慕名而來的人想要品嚐,嗅到商機的老板格外給外來人開了個小窗,收費不菲。
但安文卻搖頭,說吃了好幾年的食堂想換換口味,不如她們自己去買了菜,借用公寓後門關上的廚房自己開小灶。
蘇曼住的後門有個隔間,是前輩留下來的小廚房,做菜做飯的設備一應俱全。
安文突然探出個腦袋:“誒,你手機響了,沒打備注的陌生電話。”
“喂?”蘇曼用肩膀和臉夾著手機,正好能清楚聽見話筒那邊的聲音,是秋白。
他說:“我母親走了。”
周六,天公不作美,下起了細細毛雨。
半山腰處的靈堂前停放了不少豪車,零零散散地擺成一條長龍。
前來吊唁的人多數穿黑色衣服,陰雨天裏,深沉的顏色添了幾分鬱氣。
秋白耀眼的非主流發色也染回了正常的墨,他一襲黑色西裝,胸前口袋掛著一朵白色的花,他站在黑白照片右手邊的蒲團旁,低垂著眸,對前來獻花的人點頭強製微笑。
白色的花幾乎擺滿了靈台,來往的人數不勝數。
蘇曼穿著黑色的長裙走近,心底卻是有些慌亂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