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心底一軟,開窗開車。
司機就司機吧,誰讓他命中犯賤呢!
蘇曼做了個噩夢,她半夜肚子餓跑去廚房想自食其力,燈一閃一閃的,打開冰箱門,一隻血淋淋的爪子扒在她臉上,怎麼弄都弄不下去。
她瘋狂大叫,亂拽亂拍,最後狠心動牙咬下去。
驟然一聲巨響,身體往下一摔,她清醒了。
口腔中的血腥味和身子被擠壓的感覺使她徹底回神。
嘴裏的味道騙不了人,她真咬人了。
車子行駛的輕微震動讓她小心翼翼抬頭,黑色皮鞋上是黑色的西裝褲,露出的腳踝有些小性感,蘇曼默默地閉上眼裝死,她咬誰不好咬上這麼個睚眥必報的家夥!
幹淨的皮鞋輕抵著她的腰,男人低頭問:“醒了?”
大有一副秋後算賬的意思。
蘇曼閉緊了眼,勢必將裝睡做到底。
她不說話,顧顏生也就真沒其他動靜,她心底疑惑,顧顏生可不是能被她拙劣演技糊弄過去的人,還不知道他後麵還藏著什麼招。
駕駛座的人看不下眼,咬牙道:“能不能讓她好好睡覺?”
顧顏生的長腿動了動,薄唇輕啟,不屑道:“想英雄救美?”
“是你太過分了。”
“你想見識一下更過分的嗎?”
沒她捂著的手又有了轉涼的趨勢,顧顏生垂下眸瞧著跟個暖爐的女人,裝睡裝得一點都不專心。
人的大腦快速運轉時,就算是閉眼,眼球也是在動的。
他伸出長指在她鼻尖上落下,不捏,就惡趣味地戳一戳,像是在試探著玩弄白麵團。
蘇曼長相並不精致,五官都較為平常,丟在人堆裏能被忽視的那種,可組合在一起卻有種令人想不到的恬靜氣質。
安安靜靜不惹人煩,也不如其他女人那般愛刷存在感。
他喜歡乖巧的人,喜歡一切盡在掌控中。
被戳著鼻梁的蘇曼顯然不太好受,身子還卡在後座與前座之間,腿都沒法伸直,鼻子癢癢的,想打噴嚏。
車子快點開吧,她真怕自己一腳踹顧顏生臉上,讓他傷上加傷。
也許是聽到她的禱告,秋白突然道:“下車。”
前座的人解了安全帶下車,顧顏生鞋尖踢了踢蘇曼,冷漠的聲音聽出來了一些調侃:“還要裝睡到什麼時候?”
蘇曼打定主意不出聲,任由他怎麼說。
薄荷味突然貼近,蘇曼眼珠子又開始亂轉,屏息以待,唇上突然一痛,她嘴微張,潑婦罵街的氣勢還沒拿出來便被人吞入腹中。
他的動作一點都不能稱為溫柔,粗暴得像是一頭沒有情感的野獸,蘇曼被他吸得舌根發麻,最後被人抱下車,實在腿軟。
不敢麵對秋白五顏六色的臉,她索性埋在顧顏生胸口,真想憋死。
氣而反笑的秋白嗬嗬了兩聲:“顧總可真是人才,什麼時候都能做出這種事。”
“看來我是該檢討一下自己隨處發狗糧的行為了,不過像你這樣的單身狗大概沒法理解,男人,有時候自製力是很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