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聚光燈和鏡頭會害怕?”
“會有那麼點。”
男人抬起的手頓了頓,馬克筆在白紙黑字的劇本上劃出一道長線,他捏了捏眉心,壓抑住想說的話。
他作為本書作者,也算是編劇之一,知道這女人抱的大腿有多粗,她後門走得多順利,但沒想到的是,她居然還會害怕。
都敢爬床被潛規則,臉皮還能薄?
“你看過我的……不,你看過原著嗎?”
靜待指點的蘇曼抬頭,臉上的期待如潮水般褪去,隻剩下懵逼。
誠實搖頭,麵對的可能是暴風雨。
蘇曼臉不紅心不跳地扯謊道:“看過是看過,但沒法理解……”
“還記得裏麵的終極反派成親後害死妻子老爹,最後的下場嗎?那一幕我……喜歡的作者可是花費了不少筆墨。”男人摸了下鼻子,差點就掉馬。
“額……我記性不太好,但最後下場應該挺不好的。”
嗬嗬,女人。
說什麼看過原著,結果連反派是個基佬都不知道。
男人掩住眼底笑意,低頭道:“你需要學的還很多,我先給你標記一些目前你能馬上用到的。”
說做就做,他紛紛揚揚地開始說起解析,並讓蘇曼做出自己所需要的動作,然後將她的表情和動作改正。
下午重拍時狀態好了不少,一場戲很快結束。
蘇曼換下沉重的戲服,坐在凳子上怔忡了好一會後突然跳起來,彎腰收拾自己的行李。
沒有任何隱私性的窗簾門被人從外拉開,明媚的光衝出窗簾才三秒又被驅趕。
男人靠在門口的衣服架上,磁性的聲音冰冷得像是沒感情的機器:“熬不住,想跑回你的龜殼躲起來哭?”
“就你話多,看不出來我這是覺得自己能力不夠,虛心退讓嗎?”蘇曼邊說邊加快收拾的速度,吃到一半的老幹媽和被地摩擦時破了洞的衣服都被她扔進了垃圾桶。
簡易房間裏的光線很暗,男人的臉藏在陰影之中,聲音質感猶如玉石敲擊,他問:“你做事都這麼隨心所欲?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我……”蘇曼捏緊了襯衫,臉上的妝容有股黏膩感,她垂下眸,透明的水液在眼眶徘徊,“挺難受的。”
她想說自己不過是白紙,什麼都不清楚就被逼上了戲台,可別人並不在意這事,他們隻會想,她是走後門進來的,她抱了粗大腿。
“弱者才企圖用眼淚征收同情,你想被人瞧不起?”
屁的弱者!
蘇曼一腳踹向灰色的行李箱,捂著臉嚎啕大哭:“我特麼就是不行啊,你罵我打我,我還是不行啊,我就是個弱雞啊!哇嗚嗚嗚……”
一肚子大道理的顧顏生:“當我沒說過。”
他想,女人真脆弱。
蘇曼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雙眼紅得厲害,故意發出聲音,鬼哭狼嚎般,喉嚨口裏的哽咽聲快衝破天際。
模糊的視野中突然出現一張紙,順著紙往上看是男人的臉,隱隱有幾分不耐煩。
顧顏生:“擦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