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當晚做了個夢。
她不小心走進一個猶如萬花筒的空間,四周都是同樣規格款式的紅棕色大門,熟悉的背影在某個房間門口衝她招手,她便下意識跑過去。
不知疲憊得跑了數不清多少次後,她手腕忽視被一勾,熟悉的薄荷香鋪滿她一身,她猛抬頭,對上一張隻有臉皮沒有五官的臉。
“蘇曼你犯規了,居然偷看我!”那張沒有五官隻有一張白臉皮的不知是人是鬼的東西發出熟悉的聲音。
蘇曼一驚,膽子都快嚇破了,腦袋猛的被抓著往下一甩,原本的紅漆地麵突然變成一片濃鬱的黑色,她大聲尖叫著身子往下墜落。
砰的一聲,她清醒了。
身體摔在地板上,正在翻看著卡片的賀歡喜懵逼地轉臉看過來,足足楞了兩秒她才反應過來現在情況,此時的蘇曼已經拖著苟延殘喘的身子爬了起來。
“純屬意外,我平時睡眠挺好的,對了現在幾點啊?”
“十點過五。”
才過去不到一個小時,那夢長得卻像是做了好幾天,蘇曼眨了眨眼睛,見她手上還拿著卡片,便道:“據說是你追求者的男人送過來的花,卡片上寫著什麼呢?”
賀歡喜不以為意的將卡片揉成一團,語氣譏諷道:“我愛你這種酸臭話唄。”
連情書都沒收到過一封的蘇曼默默捂住了臉不想說話。
不過也是奇怪,追求者送花怎麼能送鬱金香呢,沒有紅得像火的玫瑰都不好意思說愛這個詞啊!
“喲,不知道是哪路英雄出馬,居然把那群混混的黑底都給掏了出來,一群狼心狗肺的家夥都得在監獄裏待十幾年。”賀歡喜看手機時突然刷到一條推送,看了一會,心情陡然變好,還開始讀報上麵的內容。
蘇曼訕訕道:“我們運氣可真好。”
真不是一般的好。
她拿起手機也刷到了這條新聞,看了沒兩秒,銷聲匿跡幾小時的劉九九又發了條短信過來:導演讓你安心養傷,這次去沙漠取景你也沒多少戲份,索性剪掉你的戲份,等回棉城正式拍,你再跟上就好。
不愧是走後門進的劇組,好說話得令人發指。
蘇曼老臉一紅,羞恥感史無前例的爆發出來。
她看過劇本,也許因為她是走後門進來的,編劇刻意給她的角色加了不少台詞,還有和男女主之間的互動,如果把她戲份給剪掉的話,劇本都得再寫過一遍。
她添的麻煩可真大。
“聽到那群鱉孫出事高興成這樣?人都傻了。”賀歡喜在一旁調侃出聲,卸了濃妝豔抹的鵝蛋臉秀氣又清純,“對了,有件事忘了說,我的錢除了昨天墊的住院費外其他都還信用卡了,大概支撐不了我們一起出院。”
“我最近手頭也挺緊的。”蘇曼選擇了一種相對不會泄露太多自己過於貧窮的現實的描述方法。
最怕突如其來的沉默。
賀歡喜抿了抿唇道:“那我預支一下工資。”
她上個月本來想辭職,但就因為前些年治療母親的病,和後爸斷絕關係花費了一筆不小的錢,所以賺的錢一直在填補巨大的黑洞。
每天累死累活工作,手裏卻一分錢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