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伸出手接過那被導出來的照片。
接觸的傭人發現她的手似乎有些抖,顫栗著抬頭看向站在婦人身旁的女人,可女人此刻也在神遊天外沒接到她的求救視線。
真是要折壽了。
所幸的是婦人沒有開口斥責,隻擰眉看著照片,眼神略微奇怪。
多年前接回秋白時他還是一副無怒無喜模樣,不管說什麼做什麼都沒法激起他的情緒波動,直到給他換了一張臉,他才終於有了點人樣。
改回名字,捧他上高位。
可他一直都像傀儡一般,言聽計從百依百順,仿佛不管做什麼都無所謂。
直到這一回,他終於不一樣。
是好是壞,目前誰都沒法辨別。
婦人最終決定在這裏住下一段時間。
她雖然看起來不怎麼關注秋白,可到底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沒法不關心。
隻不過表達方式讓人有些不明所以。
早晨六點剛過二十。
蘇曼被叫起床的聲音吵醒,她迷糊著穿上運動服跟上婦人腳步開始繞著後花園的鵝卵石長道跑圈,臉色好比泛著水的葉,綠得發慌。
自從秋白他母親在這裏住下後,就開始對她進行心理身體上的各種摧殘。
早起跑步,午飯後看書,晚上練瑜伽,還得學禮儀姿勢。
笑不能露齒,坐凳子不能超過三分之一,挺胸抬頭,吃飯隻能吃平時的一半,還不能發出半點聲響。
優雅和矜貴算是被她體驗了個過癮。
滋味真不好說。
“昨天看完的書知識點還記得嗎?”
蘇曼菊花一緊,露出抹討好的笑容道:“大概是不太記得了。”
“不記得就抄,直到記得住為止。”婦人含笑的嘴下耷,麵色冷漠,“你要記住不能拖男人後腿,隻有能與他並肩才能得到最公平的對待,家庭煮婦黃臉婆是沒有未來的。”
蘇曼戰戰兢兢點頭:“我明白了。”
有時候覺得她不好靠近,但有時候又格外的好說話。
一個人仿佛是真的能有很多麵。
“待會跑完圈去做今天的早飯,盡管你已經抓住了那傻小子的心,但有食物技能加分,你會更有成就感。”
“好。”
蘇曼不敢糾正她話裏的問題,隻能像個白蓮花一樣擺著笑臉說話做事,把自己給粉飾成一個單純無害會聽話的啞巴。
廚房寬敞,通風透氣,采光很好。
冰箱裏塞滿了新鮮的蔬菜和肉類,蘇曼做了三個簡單的小菜,又想到秋白母親那典型的異國他鄉模樣,怕她吃不慣這邊的飯,便弄了一份意麵。
從小被鍛煉出來的廚藝沒法讓人小看,畢竟那時候她要是炒菜不好吃,全家都得打她。
別人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而她是一人做飯,全家不餓。
飯桌上,婦人難得誇了一句:“早餐很不錯。”
秋白聞言擰著的眉頭也舒開,恨不能往蘇曼臉上親一大口,笑嘻嘻道:“那可不是,也不想想是誰看中的人。”
主廚蘇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