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戴著微型藍牙耳機,裏頭傳來公式化的女聲,我的冰冷無情得像是個隻會執行任務的機器人:“她在時代廣場附近,目前沒有出現任何情況。”
“接她回來,錦上添花可比不上雪中送炭。”
“好。”女人心裏緊了緊,麵色更冷。
她沒有和人說實話,蘇曼所經曆的事她撒了謊,她不怕秋白責怪,隻怨蘇曼命太大。
怎麼就沒被搶殺呢?
時代廣場的噴泉在白天不開啟,蘇曼在冰涼的椅上坐下,旁邊是一對夫妻抱著個半大的孩子,三人看起來有些疲憊。
突然間,一輛車在不遠處停下。
氣勢如虹的女人踩著黑色高跟鞋,腳上是黑絲襪,包臀長裙下的身材好得令人發指,她走近蘇曼,彎腰露出傲人的事業線,輕笑著道:“蘇小姐,還記得我嗎?”
聲音有些耳熟,但這張臉,蘇曼可以肯定,從來沒見過。
“抱歉,真的沒有一點印象。”蘇曼直言不諱。
“蘇小姐不用戒備,我是顧少的手下,接您回去的。”
蘇曼疑惑:“秋白?”
女人彎了彎唇:“不然呢?”
近在眼前的臉很好看,笑起來尤其。
可蘇曼覺得她此刻的笑是帶著嘲諷的。
大概也是知道她和顧顏生的事,然後又看到她此刻的情況,唏噓之餘便是嘲諷。
“麻煩了。”
“您這話應該和我老板說,一直擔心你的是他。”
“……”
蘇曼被堵得啞口無言。
回程的車上她感慨頗多。
昨天晚上還被迫待在狹窄的雜物間,厚臉皮趴在便利店睡了一晚上,而現在就堂而皇之地坐上了名貴的車。
也許下一秒,又得處於水深火熱。
她現在終於明白程婕憶的話。
珍惜現在。
秋白被打了,眼角和嘴角都是青紫的傷痕。
偏偏為了扮酷戴了個口罩,一摘下來疼得麵目猙獰,還非得等著蘇曼上藥,客廳裏站了一大群穿白大褂的束手無策的醫務人員。
蘇曼一走進來,便被那些像看見救星的眼神嚇了一跳。
他們動作麻利地將醫藥箱遞給她,說了幾句需要注意的話後便如魚入水一般飛快遊走。
蘇曼瞧了眼手上的醫藥箱,再看向坐在沙發上可憐兮兮的睜著綠眼睛的秋白,歎了口氣,慢悠悠地走了過去。
拿起棉簽,手法疏鬆地給他塗抹了幾下紅藥水後問:“疼不疼?”
秋白不僅表情可憐,聲音也是可憐兮兮得厲害:“疼。”
她本來就不怎麼會上藥,之前在家裏被打,也跟個糙漢子似得隨便糊弄糊弄,手臂內側還留著細密的透明的傷疤,也幸好她不是疤痕體質的,不然該有多難看。
秋白等著她溫柔的話,卻沒想到,等到了她一句:“疼就忍著點。”
“你這話有點狠,不僅臉上疼,心裏也涼嗖嗖的難受。”
蘇曼複又低頭開始調醫生所說的軟膏,她輕聲問道:“和誰打架了?”
想到led屏幕上一分鍾的采訪,蘇曼就有些坐不住,他應該是和顧顏生打了一架。
“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