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聲音響起,顧月肩膀都嚇塌陷了。
真是叫曹操曹操就到。
顧月臉色鐵青,忙認下錯跑路。
管他要怎麼懲罰,先逃離修羅場永遠都是對的。
三足鼎立的場麵瞬間塌了一邊,蘇曼心底咯噔一聲,收回視線轉身就回房把門反鎖。
她這就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幾聲敲門後,門外傳來男人清冷磁性的嗓音:“開門。”
蘇曼自個給她腦補了幾句話,開門,我絕對不打死你。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你們說的我壓根就不清楚啊,就不能給我一點寬容嗎?”
“開門。”
“別多想了,我是絕對不會開門送死的。”蘇曼默默推動一張桌子堵住門,稍微有點安全感後男人輕笑道,“開門。”
事不過三,聲音再溫柔也隻是假象。
蘇曼看了眼自己好不容易用吃奶的勁堵住門的桌子,她差點暈倒:“我沒法開門,我推了兩張桌子堵了門……”
外麵沉默了許久,顧顏生也許已經失望透頂離開。
蘇曼心虛地點著桌子,想著這會兒跳窗自殺的話會不會被留個全屍。
門外卻突然又傳來男人的聲音:“讓開點。”
嘭的一聲,門被從外用力打開,兩張厚重的桌子如輕飄飄的紙般倒在了鋪了地毯的地上。
蘇曼看著這陣仗剛要退後,那身材欣長的男人突然走過來,黑色的襯衫隱隱有些濡濕,沒給她反應的機會,男人與鐵鏽味一同撲麵而來。
將近一米九的大高個直挺挺地倒了下來,蘇曼接得頗為艱難,咬住後槽牙道:“喂喂喂大哥你穩住啊,我要被你壓死了。”
顧顏生卻開始說風涼話:“壓死一個矮子還會有千千萬萬個矮子崛起。”
“有本事你別靠矮子身上!”蘇曼罵罵咧咧地扶著他往床上走,心底情緒有些複雜,“你身上還有傷吧,為什麼不去找醫生看看,你這樣能撐得住嗎?”
顧顏生的大腦袋換了個位置,埋入她的肩膀窩,笑聲磁性而沙啞:“和你做都行,怎麼會撐不住?”
“……”
去你大爺的老色鬼。
把他推到床上,拉過被子她就要走,卻被人抓住了手,蘇曼猶如受驚的兔子大叫:“你不是說過不對我動手嗎,你現在這是在做什麼!雖然你睚眥必報可你不能言而無信啊!”
顧顏生大掌拍她嘴上,沙啞的聲線清冷而無奈:“瞎嚷嚷什麼,陪我睡一會,就一會。”
剛才還生龍活虎的樣子,現在突然示弱,別以為她就真的相信他了!
蘇曼也沒掙脫,大眼睛直直地盯著吊頂的天花板,她的嘴上有幹燥帶著涼意和薄繭的大掌,而她的腿被迫和男人的交纏在一起。
猶如正在互相傷害。
過了一會顧顏生還是沒有下一步動作,蘇曼道:“你不會覺得這樣很難受嗎?”
均勻的呼吸聲在耳邊響起,被窩裏是幹燥的太陽味和熟悉的薄荷味。
分開的這段時間她意外地喜歡上了薄荷,常常配備薄荷糖和薄荷泡茶,涼意間帶著絲絲苦澀味兒,就像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