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沉默了會後,“我想先回去了。”
秋白詫異:“這麼突然?”
“你壓根不準備和我說實話,如果想再繼續這樣,那我們以後都別見麵了。”蘇曼回頭看了眼窗戶外,冷笑一聲,“你瞞著我很多東西我明白,但這件事我無法忍受,不用送了,我自己打車走。”
蘇曼極有骨氣地走下樓梯,站在寬敞的大道上後既迷茫又氣,說不送還真就不送了,看不出她那隻是成年人的客套話?
二樓包廂。
服務員低眉垂首地站在一旁:“老板,蘇小姐已經等到車離開了。”
“下去。”
“好。”
衣物摩擦的輕聲逝去後,隻剩下呼嘯的風聲在包廂裏響起。
秋白苦笑著拿起手機,對著黑屏的麵看向自己的臉,陌生而又熟悉,但不該是他的。
幾年前,他因替親哥頂罪進了牢獄,家裏保姆四處求人想保釋他,因資金有限最後隻請了一個初出茅廬的法學生。
初次見她時他頗為不配合,頂著一腦袋肥豬流頭子劉海和拽得二五八萬的態度,麵對她的問題直接采取尬式冷漠,可她就像是壓不斷背脊的胡楊,愛笑且善良,隻是很窮。
最後一次見她是敗訴時,她很傷心落寞地垂著腦袋,帶著哭腔的聲音像是一道光照射進他心底深處,“對不起,我沒有幫到你,對不起……”
他記得自己是這樣說的:“別傷心,大不了關幾年出去,到時候我一定好好做人,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
“什麼?”
他扭過頭,耳朵尖都是紅的:“沒聽見就算了。”
那是他第一次動心,也是第一次清楚,如果他能再優秀點就好了。
如果再優秀點,那初次見麵一定不會是監獄,他會像是所有普通的男生送她花送她早餐,給她唱歌,逃課去搶她最愛聽的演唱會門票。
可他們沒有那種機會,他隻能更加努力,將一切變好。
天上的星空閃爍,他坐在陽台獨酌。
手機也震動不止,第三次震動響起,他懶洋洋地伸了個腰,語氣並不好:“沒什麼重要的事來打擾我,待會就去財務領工資辭職。”
電話那頭女人倒吸一口涼氣後笑道:“顧顏生跑了,這事算得上重要嗎?”
秋白沉默了好一會才道:“不用去領工資了,你現在就滾。”
“……”絕情的臭男人,給他工作了好幾年,記不住她名字也就算了,動不動就要開除她,招他惹他了啊?
“這不能怪我們,是你配備的安保部太low,我懷疑你克扣他們工資上癮,他們已經被顧顏生收買。”女人彈了彈煙灰,彎腰直接將煙頭扔進一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人耳裏,“你最好現在就派人去找,我還得審訊內賊。”
哀嚎聲透露著那邊血腥,秋白隻擰了擰眉,便無奈一笑:“你這麼凶殘,以後一定很難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