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人群將這裏圍了個大圈，嘈雜的交談聲不絕於耳，她被慢慢擠到了包圍圈中部，而那記者姑娘依舊堅持著站在最前麵。
也不知道秋白打著目擊者的名頭在裏麵了解到了多少情況，他應該是認識那浮屍，或者說，那浮屍就是他的手筆。
她無所事事地被擠出了包圍，無聊地坐在沙灘上看著夕陽緩慢沒入海平線，橙紅的天像是少女嬌羞的臉。
不知何時衝出人群的秋白站在她身後道：“蘇曼，走了。”
“叫什麼蘇曼，叫小嫂子。”蘇曼擰眉。
秋白笑而不答。
兩人都極有默契地沒提那浮屍的事。
“今晚就去附近吃飯，請你吃海鮮大餐。”秋白決斷道。
蘇曼扯了扯嘴角，露出算是能稱得上笑的表情，“隨你。”
反正她不認路。
秋白悶笑一聲，開車導航。
去的飯店生意異常火爆，但秋白一進門很快就有服務員快速接應，請他們上了二樓包廂，那熟絡熱情樣，仿佛他經常來這裏。
蘇曼疑惑：“你之前泡妞該不會都是來的這裏吧？”
走前頭的秋白差點跌個大跟鬥，好不容易穩住身形，無奈笑道：“你能不能別說話這麼逗？我泡妞會來這種消費的地方？”
“……果然看人下碟子。”蘇曼小聲嘟囔。
包廂已到，侍應生留下呼叫器便離開。
二樓包廂位置極佳，一眼就能看見海灘，還有之前浮屍所在位置，看得蘇曼泛起一陣冷意。
她開始懷疑，自己今天還能不能回得去了。
秋白翻閱著菜單，民主地開問：“吃點什麼？”
她沒什麼胃口，抿了抿唇後道：“聽你的。”
菜單忽然被合上，發出輕微的嘭，蘇曼繃緊的身體抖了抖，她抬頭看向對麵的男人，努力瞪大了眼睛，想讓自己看起來更凶一點。
可秋白麵無表情地盯著她。
她的底氣猶如被紮破的氣球般泄下去：“怎麼了？”
“你看起來臉色不太好，是因為怕我？”秋白舔了舔唇，看起來一副很好相處的模樣。
但他沒有笑，像是來討命的無常。
蘇曼也不知道自己現在開始跑能跑到哪裏去，隻好尷尬地扯嘴笑道：“我為什麼要怕你啊，你別忽然問這種問題，怪怪的。”
秋白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壺，溫熱的涼茶被他倒了兩杯，他道：“那問什麼才不怪？”
她故作強硬的表情還真是可愛，就像害怕到極致的兔子，瞪著一雙紅眼睛想恐嚇走大灰狼，要不要這麼可愛？
“不是說好來談顧顏生的事嗎？”蘇曼坐立不安，隻想能速戰速決，“你不點菜的話我來點吧。”
“好啊。”秋白臉色一轉，忽而露出個笑，兩指推著菜單至她身前，“你點。”
蘇曼鬆了口氣，伸手去拿菜單，菜單沒拿到，卻被秋白抓住了手。
“鬆手！你還要不要一點臉了，我可是你嫂子！”蘇曼用力甩手，卻不能撼動他分毫，“如果顧顏生知道你今天所做的事，他絕對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