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想說,顧顏生才不會對她這樣笑。
和顧顏生如出一轍的少年聞言鬆開手,生動的臉上露出譏諷的笑:“你別把自己太當回事。”
然後她就醒了。
汗流浹背,呼吸困難,枕頭濕了一大片,眼淚汗水交織而成。
放棄一個喜歡的人,怎麼就這麼難過呢?
……
橙光初升,蘇曼聽到稀疏的穿衣聲,埋頭入被,世界一片寂靜。
被子像被拽了一下,溫熱的呼吸在額頭停頓了一下,薄荷味滾入被窩裏。
蘇曼下意識吸了吸,趕緊裹好被子。
客廳。
顧月惋惜地道:“程小姐昨晚走的,她提著行李箱說什麼都要走,我們沒攔住。”
顧顏生合上報紙:“裝模作樣前把你眼裏的喜悅先收一收。”
是你眼睛太好使才對吧!她才沒有裝模作樣好吧!
顧月幹笑兩聲:“也不知道程小姐現在去了哪,有沒有吃飽喝足,睡好……”
“那我讓她回來?”
“……”顧月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立馬逃之夭夭,“我忽然想起來還有點事。”
身材魁梧的男人穿過客廳,大步走至顧顏生麵前,湊近人身前小聲說了幾句話。
“他現在在哪?”顧顏生視線在桌上報紙上停了幾秒,起身,黑色風衣垂落,細微的褶皺被風吹平。
精致的臉上沒有表情,雙手插兜,純白的襯衫將他禁欲氣質襯托得尤為明顯。
“在公司等了有一會了,說要親自見了您再談事,不然的話,他就……”久生擰眉,沒把後麵威脅的話說出來。
顧顏生不反對對手耍詐,但極為厭惡別人的威脅,一般來說,這種人可以直接送他前往西天取經。
可關乎於那人的消息,他們不敢多事。
顧顏生思索的時間都未留,就道:“去公司。”
果不其然。
久生歎氣,看著走在前頭腳步偏急的少爺,心裏頗有些不是滋味。
都說少爺生性淡漠,為人陰狠,可他卻覺得,少爺最重血性,為了一個不過在小時候見過的人,做出了不少犧牲和退步。
餐桌上,報紙未撤下。
蘇曼和小孩一同坐上餐桌,她下意識拿起一旁的報紙,正要看,鐵盒子落在桌麵的聲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側目,隻見小孩正看她。
他說:“薄荷糖,程姐姐給我的。”
蘇曼不知作何反應,隻點頭。
“她走了,昨晚走的,讓我告訴你和叔叔一聲。”小孩不受她木訥態度影響,繼續說下去。
一旁的顧月使勁擰著手帕,嚶嚶嚶,這小孩太討厭啦,怎麼把她想和人分享的話全部說完了!
“這麼突然……那她昨晚去哪了?”蘇曼吃驚,炸得金黃酥脆的油條掉落進深色豆漿裏,黏膩的豆漿泛起細微漣漪。
蘇曼以為昨天程婕憶那樣算是向她宣戰了,她今天起來之前都還在腦子裏構思,要怎樣躲避程婕憶的單方麵惡意。
千思萬想,卻沒考慮到她會離開。
小孩不鹹不淡地看了她一眼,“你問我,我問誰?”
蘇曼覺得自己被鄙視了,尤其是他挑眉的時候。
怎麼辦,她忽然感覺這小屁孩很欠揍,毆打未成年至腦殘,會有什麼懲罰啊?在線等,挺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