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蘇曼安撫下後便退出了房間,走至陽台。
天色剛至垂暮,火紅的夕陽包裹了湛藍天際,橘色的光散落在這熱鬧城市。
一身意大利定製西服的男人慵懶地半眯著眸,那張姣好的臉被暖色的光稀釋了些許陰沉,周身的氣質依舊是漠然而冷冽。
倚牆而靠的男人聞聲轉頭,銳利的眼神直視來人,磁性淡薄的聲音響起:“距離今晚九點前,她必須消腫。”
年輕男人不緊不慢地褪下白大褂,嬉皮笑臉道:“這麼急,難不成是你打的?”
調侃的話落下,那目光不僅銳利,還變得戳人來,年輕男人麵色一僵,他好像說錯了話。
顧顏生卻忽然轉過頭,“我不打女人。”
“嘖,麵對多年未見的好友,你也不能客氣點,嚇死我了。”年輕男人不懷好意地湊近他,一雙圓眼因好奇而眯起,“她真是你夫人?”
忽然蹦出來的夫人?他真以為這是表演大變活人?
顧顏生隱有不悅:“你太吵了。”
說她是自己夫人不過是權宜之計,但他忽然發現自己有了私心,不想和她撇清關係。
蘇曼清楚地發現,年輕男人去了趟陽台後再回來,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對勁了,探究又敬佩。
他欲言又止的糾結模樣跳躍在視野之中,忽然,他深吸一口氣,誠懇發問:“美麗的女士,你是怎麼俘獲那個男人的呢?”
敷在臉上的冰塊凍得她有些冷,張嘴都泛著寒氣,“啊?”他也相信了那男人的鬼話?
她剛剛被凍得想明白了,那男人懷疑自己,不過是為了緩解那句我的夫人的尷尬,讓她不要有任何想法。
替自己出頭,也許不過是因為她需要給他生個孩子,被別的男人侵犯,就相當於挑戰他的權威。
像他這樣位高權重,又寡言少語,慣性裝逼的人自然不會放過陳鳴。
就在她私以為這醫生也該來塊冰冷靜冷靜時,餘光中看見了一雙純黑皮鞋,視線上移,掠過筆直長褲,闊挺西服,最終落在那張幹淨而英俊的臉上。
蘇曼一直覺得這樣強勢而又陰沉的男人,應該是五大三粗的,該有一雙銳利的鷹眼,削薄的唇,麥色的肌膚和粗碩的皮膚。
但現實恰恰相反,這個男人看起來很幹淨,就算一身肅黑西服,身入陰暗區域。
被他說醜,她但凡心裏有點數,都該心甘情願。
男人微揚下巴,高高在上的語氣:“晚上陪我出席一趟飯局,記住保持安靜。”
隻不過呈口舌之快吐出的身份,卻被不少人抓著這點來獻殷勤,真是讓他煩躁。
“你確定?”蘇曼眸子一顫,臉上的紅被冰壓得蒼白,她忽然有點忐忑。
他需要參加的飯局,那是不是會遇到很多像他這樣的人物?她沒見過什麼大場麵,怕自己會失了禮數。
顧顏生仔細打量了她兩眼,隻從她身上看出狼狽的小家子氣,幹淨的眉頓時皺起,“不太確定。”
房內剩下兩人各自沉默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