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言語之中處處透著警告的意思,秦深不悅皺眉,他不喜歡被人威脅,尤其是女人。
他麵色冷峻,伸手將她從自己懷裏扯開,而後麵無表情道:“林笙簫,你若是敢找沈盡歡的麻煩,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林笙簫臉上血色盡褪,即便再精致的妝容也難掩神情的失落,她踉蹌一步,險些撞到身後的欄杆,她笑著,眼淚在眼眶中打著轉兒,明明他是她的未婚夫,結果他現在卻站在她麵前警告她不準去動他的情人,這未免太可笑了!
“我沒有要找她的麻煩,秦深,如果你真的很喜歡她,我不會介意她的存在,我爸那邊,我可以想辦法服他。”
林笙簫如是道,模樣楚楚可憐,好似處處為丈夫考慮的體貼妻子,秦深不為所動地掀起唇角,道:“不必,我自有分寸。”
“秦深……”
林笙簫怔了怔,自有分寸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知道隻有她才配得上他嗎?
遲疑間,秦深已經走了過來,順手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動作溫柔地披在她肩頭,林笙簫受寵若驚,她抬眼詫異地看向他,卻見他正對著自己冷笑。
“秦深,你……”她不知該什麼,在這種場合下,她完全不知該有何種反應。
“林笙簫,我了,愛情我給不了你,婚姻我隻當作交易,你若是不能接受,現在反悔還來得及。”他壓低聲音,嘴角噙著一絲淡笑,絕情的話如刀子割在林笙簫的心口,她對秦深一見鍾情,如今早已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後悔又怎麼來得及?
林笙簫抽泣著,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淚,就連這種動作由她演繹出來都無比優雅大方,秦深看在眼裏,心想她不愧是林建東的掌上明珠,從培養的公主氣質讓她在這樣的場合還能臨危不亂,確實不簡單。
“我不後悔,我相信總有一你連人帶心都是我的!”林笙簫咬牙切齒,對秦深,她勢在必得!誰若是跟她搶,那就別怪她心狠手辣!
“嗬。”
秦深冷冷勾起嘴角,眼中**裸的不屑一顧,癡心妄想,他的心早在五年前就已經交出去了。
“沈盡歡那邊我不會刁難她,但我也不是軟柿子,秦深,你別仗著我喜歡你你就為所欲為,真把我逼急了,咱們大不了魚死網破!”林笙簫狠道,索性豁出去了,秦深眯起眼眸,目光陰鷙,隻一秒鍾就逼得她喘不過氣來。
“你倒是可以試一試,看看我究竟怕不怕。”男人一字一頓,吐出來的字眼令人膽戰心驚。
林笙簫心有不甘,死死咬住牙關。
遠處,有人朝這邊看過來。
秦深忽而勾唇,朝她彎了彎胳膊,道:“拍賣會開始了,我們進場吧。”
“……”
林笙簫怔忡地點點頭,旋即攀上他的胳膊,另一隻手死死掐著掌心,指甲將肉掐紅了也絲毫不覺,她不經意地回頭,瞥見爸爸正看著自己。
原來,秦深主動脫下外套披在她肩頭,不過是因為剛才爸爸在人群中朝這邊看了一眼,僅此而已!他對她,果真是一點感情都沒有!
……
“鄭英奇!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誰讓你亂話了!”待到秦深和林笙簫離開之後,沈盡歡才仿佛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重重喘了口氣,一拳砸在鄭英奇的肩膀上。
鄭英奇立馬慫了,清俊的麵容瞬間垮了下來,感慨道:“我他媽剛才也是嚇死了!”
“你嚇死了還亂?你知道那人是誰嗎?你簡直不要命了!”
沈盡歡氣得麵紅耳赤,她剛才是真的嚇得半死,鄭英奇怎麼能在關鍵時候那樣的話?眼見著秦深要爆,好在他最後生氣離開,沒有對鄭英奇怎樣,可她心跳得依然很快,總覺得這件事不會這麼簡單過去。
她知道鄭英奇肯定不是真的喜歡自己,畢竟她生過孩子的事情鄭英奇是知道的,他這麼好的一個有為青年再怎麼不濟也不至於對她這種帶著拖油瓶的婦女感興趣,所以他出那番話時,她才那般緊張焦急,生怕鄭英奇是被人利用了,故意讓秦深誤會他和她的關係。
鄭英奇凝視著沈盡歡白裏透紅的麵龐,心下暗笑她被自己的兒子算計了,嘴上卻繼續道:“我知道啊,盡歡,剛才那個男人應該就是沈焱的親生父親吧?”
“噓——!”
沈盡歡伸手捂住他的嘴,擠眉弄眼警告他不要大聲喧嘩,鄭英奇點了點頭,確保他不會亂之後,沈盡歡才心翼翼地鬆開手掌心,鄭英奇吸了口新鮮空氣,道:“盡歡,你至於那麼激動嗎?”
“我……別廢話,你剛才到底什麼用意?你想幹什麼啊?鄭英奇,別給我耍花樣,我現在是明白了,什麼高中同學會笑話你根本就是假的,我看你就是想把我騙過來吧!”沈盡歡眯起眼睛,饒有深意地盯著他。
鄭英奇看到人群往遊輪的二樓走去,他便拉住沈盡歡的胳膊,:“拍賣會開始了,我們快進去。”
沈盡歡一把甩開他的手,惡狠狠道:“你給我把話清楚!不然我跟你沒完!”
鄭英奇:“姑奶奶,你動點腦子行不行啊?我剛才就是看他和沈焱長得一模一樣,心血來潮才想試探一下他的反應看,所以故意當著他的麵對你表白,不過看來這男人對你沒什麼感情啊,我話到那個份上了,他居然還能氣定神閑地摟著別的女人離開。”
他這話,如一記悶拳砸在沈盡歡的心頭,確實,秦深對她沒有感情,所以才能泰然自若地摟著林笙簫離開。她抿了抿唇,心中百種不是滋味,想起方才秦深攬著林笙簫離去的背影,心髒的某一處角落便隱隱作痛。
晚風徐徐,海麵波光粼粼。
沈盡歡深吸口氣,不準自己胡思亂想,對著鄭英奇道:“希望如你所言,要是被我現你在背後搞什麼名堂,我絕對不會放過你,鄭英奇,今的忙我就幫到這裏,後麵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罷,她扭頭便走,鄭英奇快步追了上來,扣住她的手腕:“盡歡,你現在是走不掉的,遊輪不靠岸的話,這兒的人誰都走不了,除非你熟悉水性,能從這兒遊到對岸。”
“你!”
他這分明是算計她!
沈盡歡氣急敗壞,沒想到底下的男人都一樣,處處精於算計!自己到底是哪兒得罪他們了?為什麼每次倒黴的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