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漆黑卻被情人節氣氛點綴得斑斕的街上,我一個人遊蕩了很久,直到走到腳下傳來陣痛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崴了腳。
這偌大的黑夜,這偌大的街區,到處可見的都一對對連體嬰兒密不可分。他們從繆小星的身邊穿梭、走過、擦肩、碰撞、離開,想起剛才的事,小星仍心有餘悸。累了,從來沒有過這麼累。回家,現在繆小星的心裏隻有這兩個字。
遠處,黑暗的樓梯口旁停著一輛黑色的車子還有一個寂寞的黑影卻看不見他的臉,隻有指間的紅光忽明忽暗,是他!謝哲於在冬天的黑夜就這樣站在車外抽著煙等著我,孤單寂寞的身影和這美好的日子形成鮮明的差別,就像我一樣。今天,和這世界都是如此格格不入。
“童美辰,你送她回去了?”
“嗯。”黑影看見來人便掐了煙。
“抽吧,還有嗎?給我也來一支。”
他一臉驚訝卻馬上換上了一臉不解,語氣也變得像一個老者,“女孩子家家,抽什麼煙!”
我沒再理會,隻是淡然一笑,“上樓說吧,這裏冷。”
“嗯。”他跟著我走進了樓道,沒走幾步就聽見後麵說:“你腳怎麼了?”
“崴了吧。”
他眉宇皺成了一個川字,癟著嘴說:“怎麼這麼不小心,我抱你上去。”
“不用。”他轉為扶我,卻被我一把推開,“走開!”我聽見自己的語氣一愣,來人也是一愣。他抬眸看著我表情極為複雜,我也心裏不是滋味。今天的我們,明明在遊樂場還是那麼親近,那樣青春無悔,可此時我卻覺得心靈十分空寂,從未有過的惆悵與悲哀,缺失的到底是什麼?我覺得我和謝哲於的距離從未有過這麼遙遠。
開門而入後,我不理會謝哲於直接從廚房裏拿出烈酒,拿杯子時轉頭問他你要嗎?他說好。繼而我們就在餐桌上喝起來,但幾乎都是我在喝,他看著我喝。他的表情越來越複雜,臉色越來越陰沉。
酒入愁腸愁更愁,七八杯下腹後,我覺得我的腸子都可以燒起來了,頭也開始暈轉,可我神智還是清醒的,我想哭,確實我也哭了。又想笑,的確我也笑了,笑得很大聲!
“到底怎麼了?”他終於忍不住問了,我看著他冷到不能再冷的表情我卻笑了,但我知道我此時一定比哭還難看。他眉頭更是要扭成麻花了,“你們離開後,慕浩說了什麼?”他眼珠一轉,掩不去的悲傷又說:“你舍不得了?”
“沒有!”我伸手撫平他的“川”字,“他剛剛差一點,哈哈哈……”
“差一點什麼?”他仿佛猜到了什麼,臉色更加難看卻無比嚴肅的掰過我的臉正視著他。
由於酒力,我腦袋前晃得厲害,我順勢直接抱上了他的脖子,伏在他耳邊接著說:“他差一點就…強
暴了我。”
“什麼!這個畜生!我……”
我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接下來的話被我堵住了。我看著他要燒起火的眼睛竟然笑了,可是淚水卻無聲無息地流淌了一臉。他眼睛裏更是轉為憐惜和痛心,我看著笑得更加猖狂,淚也流的更加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