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畫風何時變了?”
“與你無關。”畫是從顧珣平那兒拿的。顧朗送畫時,他恰與顧珣平商討完事宜。顧朗說,沒想到她竟是那妖妃。看到畫時,雪之棩不禁自嘲:我何曾想到呢?
“殿下想驗證什麼?”
“她是步夭夭和你的女兒。”如此,雲蓮墨的篤定,她自定名為步璃以及對雲蓮墨隱隱的排斥……也不難理解了。原來,相依十二年,不,十年之人,他竟相見不識!
“殿下既然都猜到了,那麼,是來興師問罪的?可雲某現在還不能死。”
“真正的丫頭呢?”
“她也是我的女兒,我自會好好對她。”雪之棩沒料到會這樣,腦中有些亂,眼前滿滿都是那個人,笑著的,憂傷的,調皮的,倔強的,生氣的,更多的卻是笑中帶著哀傷的。
原來,她比他想的還要委屈。可她,卻不曾對他透露絲毫。不曾。也許,她與他說的最多的便是:瘋子哥哥,你別擔心。不擔心嗎?我好像做不到呢!丫頭,你告訴我,該如何才能不擔心。
“那她呢?”
“那是她自己的選擇。”自己的選擇麼?雪之棩氣急反笑,不知是為自己還是為步璃,運氣於掌,向雲蓮墨打去。
雲蓮墨一動不動,生生受了那掌,向後連退了幾步,扶住桌案才勉強停住,氣血上湧,被他強強壓住。“殿下滿意了嗎?”
雪之棩看著笑意如故的雲蓮墨,像被刺了一下,未說一語,徑自走了。
易柳到時,恰看到雲蓮墨噴出一口鮮血,大驚,忙上前扶住。雲蓮墨卻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直問事情如何。
“公主尚未找到。奚兮來信說,小姐已在歸途中,想必不出幾日就會到了。”
一憂一喜。小雪就要回來,看來是時候去一趟萬骷山了。
因下雪的緣故,天早早就黑了,如化不開的墨。長長的廊道上,點著一路宮燈,映紅漫天飛雪。步璃著一身黑衣,從殿內閃出,踏雪無痕,在夜色的掩映下,輕易越過宮牆。她是去尋雪紅顏。她感到她在不停地奔波,似在逃命。能威脅到雪紅顏的,平京城內,非傾塵莫屬,不知他們是如何遇上的。
雪紅顏確實是在逃命。那處宅院讓她內心幾番悸動,想一探究竟,便潛了進去,不料,竟是國師府。她在暗牢看到了呆坐著的慕天樂,將他弄昏後順利帶出府,連奔幾條街,以為可以鬆口氣時,卻遇到了一滿身血腥氣之人。她不識他,他卻知她是雪紅顏。他說,本尊正苦尋你不到,你竟自己送死。那一刻,她雙眸血紅。除了傾塵,眼前之人還能是誰?她竭力與他苦鬥,卻不是對手。為救慕天樂,她隻有逃。
不知何時,圓月已掛空,冷冷地泛著紅光。雪仍在繼續,紛紛揚揚。
終於,雪紅顏還是被傾塵製住,半伏在雪地上,動彈不得。
“告訴本尊,鎮國之寶為何物,本尊或許可以饒你一命。”
“你以前沒得到,今後也休想得到。”雪紅顏捂著胸口,焦灼地看著躺在不遠處的慕天樂。
“是嗎?”傾塵把目光放到慕天樂身上,“你這麼護著他,那他的命呢?”
“他的生死還輪不到你來做主。”是步璃。
傾塵與雪紅顏,一錯愕,一驚喜。
“娘娘倒是出乎本尊的意料!”傾塵很快恢複過來,不無在意。
步璃不答,用盡全力,直接攻向傾塵,迅如疾風,快如閃電。傾塵不防,失措之下,讓雪紅顏逃了出去,自己竟也負傷,麵色陰婺。步璃見目的達到,退到雪紅顏身邊,“進陰陽袋!”
“阿璃,雪姨隻求你帶天樂走,不用管我。”語聲中滿是哀求。
“你想跟他同歸於盡嗎?他還不配。不想害我,就進去!”
“今天你們誰也走不了!”雪紅顏不舍地看了一眼仍昏迷不醒的慕天樂後,消失不見。
“國師大人不是想知道鎮國之寶為何物嗎?放了我們,我便告訴你。”
“笑話!”
“雪姨告訴了我,我自然會知道,況且,我若拚盡全力,未嚐走不了,隻是沒這個必要罷了。你要想好。”
“是嗎?本尊倒很好奇你為何喊她‘雪姨’。至於鎮國之寶,抓到你,本尊不信你不說。”
“你若想,我也可以這麼喊你。既然你不想知道,我也不自討沒趣。”說著,化雪為冰刃,向傾塵射去。
傾塵,看著那密不透風的冰刃刺麵而來,眸中滿是蔑視,“不自量力!”勁氣一揮,冰消成水,在雪地上戳出一片密密麻麻的窟窿,卻有幾塊如冰碎片,半插進雪裏,流光浮動。傾塵感到不對,再看步璃,她已帶著慕天樂退出好遠。
“國師大人,此為雪國至毒,名為蝕,無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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