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槍聲,自然驚動了周圍一片,跟陸恒一起的刑警隊警員先趕了過來,一個個緊張得不行,破門而入,手槍一頓亂指,最後統統對準了林鶴。
陸恒發話道:“這是目擊者,別嚇著人家了。”
一眾警員這才收了槍,紛紛看向地上剛剛斷氣的一男一女,開始保護現場,懵懵懂懂,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行了,你先走。”陸恒把林鶴帶了出來,然後悄悄道。
林鶴也不遲疑,走得幹脆。
他才沒走多遠,陸恒就大嚷大叫起來,破口大罵,說目擊者個龜孫,竟然嚇尿了,跑路了!
手下忙著去找人,誰也沒起疑。
林鶴回家後沉默了許久,連冷溫跟他說話,都一句沒聽進去。
兩個身手不弱於自己太多的高手,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掛掉了,要說他心裏沒有一點觸動,那是不可能的。
到底還是沒問出來朱忠為什麼要殺自己,這就像一個定時炸彈綁在自己的身上,偏偏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
坐以待斃肯定是不可能的,林鶴當天晚上就找到了陸恒,詢問能不能搞到朱時節的行蹤、日常習慣或者常住地址等信息。
陸恒知道要查的人是博威集團少總裁,卻沒追根究底,隻說盡力。
然而,朱時節的相關信息卻並不好獲取,陸恒查來查去,最後無奈告知林鶴,他沒辦法了。
林鶴這三天以來,也沒有閑著,同樣一無所獲,所以對陸恒的調查結果並不感到意外,朱時節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
本來林鶴還以為,朱忠的兩名貼身近衛雙雙赴死,朱忠恐怕不能善了,自己隻需要靜待就可以了,然而幾天過去了,朱忠連個屁都不放。
是薄情寡義,還是其他的什麼?
林鶴總不可能去天真的認為,對方怕了自己。
那絕對是無稽之談,朱忠作為一名縱橫地下戰場幾十年的老將,心性之堅絕非常人可比,未必就不知道林鶴來路不簡單,但仍然果決出手設下殺局,到了這一步豈還有中途退縮的道理,身邊兩名貼身近衛一齊出動便足夠表明決心。
林鶴思來想去,懷疑父親出手了!這世沒有無緣無故的善心,他沒有太多作為,然而朱忠停止了行動,甚至隱匿了行蹤,其中必然有他自身以外的因素起了作用。
“冷老大,你跟我父親認識嗎?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林鶴終究與冷溫談起了這個話題,一直以來刻意回避的話題。
“嗬嗬,你小子終於問我了,我還以為你能再憋一陣子呢。”冷溫得意洋洋的道,他看到林鶴的神情無比肅穆,卻毫不收斂恣意之態,“你爹那家夥吧,不是個東西!”
“對,不是個東西!太不是個東西了!”重要的事情說三遍,他覺得自己抓住了重點,頗感自傲。
“冷老大,你能不能說點有用的!”林鶴強忍著揍人的衝動。
“好吧,既然你想知道,你老爹那小狐狸也覺得已經到了可以告訴你的時機,那我就行行好,做了這個中間人,聽好了!”
他故意頓了頓,端足了架子。
“你老爹是玄組主事人!”
林鶴腦袋當即就是“嗡”的一下,神情呆滯,想過很多種可能,卻沒往這方麵想過,因為,玄組出身的他太明白這玄組主事人的份量了,說是直達天聽一點不為過,手中能量也是驚人恐怖!
可是,玄組之神竟是自己的父親?
林鶴恍惚間覺得老天跟自己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從小沒有父母在身邊,這一把父母還給自己,怎麼就是那麼遙不可及?
他沒懷疑過冷溫騙自己,對於冷溫的話,他既感到意外,卻同時又忽然生出了就當如此的念頭,莫名其妙的便不疑有他了。
“沒出息!一個小小的玄組組長身份,就把你嚇成這樣了?”冷溫撇撇嘴。
林鶴當然不能認慫,盡管的確是被嚇了一跳,卻強作鎮定的道:“我什麼時候被嚇到了?別以你的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我隻是猛然間想通了很多事罷了,原來我也是個沾了老子的光才有這麼點可憐成就的熊孩子啊。”
“算你有自知之明,哈哈。”冷溫哈哈大笑,似乎很喜歡別人自貶。
林鶴不想通都不行了,玄組那樣的組織,憑什麼當初就偏偏看上自己了,以前他還以為是自己天資聰穎,骨骼精彩,看來一切都是狗屁,有個好老子罷了!
“我母親呢?”林鶴又問。
這一次,冷溫沒有嬉皮笑臉和故作姿態了,沉吟良久,似乎陷入了對往事的追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