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麗忍不住道,“這麼一打扮,藍雨祁看起來好像化妝過的。”
柳勤點頭,“是啊,一般化過妝的人,眉毛更精致濃密,眼線更明顯,唇形也更分明,然而藍雨祁本身的眉毛就濃密、睫毛長,唇形有棱角,所以就像化妝的人。”
藍雨祁將鏡子塞柳勤手裏,麵頰不動聲色閃過一絲紅暈,“快走,不然來不及了。”
“好。”柳勤這才整理了衣服,和藍雨祁離開。
一路上,多少人驚豔,多少人又如同見了鬼。
別看藍雨祁是風雲人物,但實際上沒幾個人敢直視她,如果真有人不知死活地盯著她,她就低頭,用中分長發擋住臉。
隻要擋住了麵頰,就好像戰士穿上盔甲、士兵麵前鑄成堡壘一般無所畏懼。
如今頭發被柳勤用啫喱水固定住,別說她低頭,便是努力甩,遮麵的頭發也是甩不出來的,這種感覺就好像赤裸裸地站在眾人麵前,讓藍雨祁不習慣,更……驚恐。
柳勤深深看了藍雨祁一眼,低聲道,“從前的一切都過去了,再沒人嘲笑你、也沒人敢嘲笑你,如果誰敢,我來打他。”
藍雨祁驚恐地看向柳勤,“你……你知道?”知道她在想什麼?
柳勤輕輕一笑,“你這種小屁孩的心思,有那麼難猜嗎?”
不知為何,隻要在柳勤身邊,藍雨祁便有安全感。
還記得兒時,每次被欺負、被嘲諷,她都想回家找爸爸媽媽,然而回到家裏隻有空蕩蕩的房子,照顧她的親戚,要麼就是對她畢恭畢敬的保姆。
無助、迷茫,她做不到將心底的想法告訴這些外人,然而就算是找到父母又如何?還沒等她開口傾述,父母已經來去匆匆的離開。
錢,錢,錢。
留給她的隻有錢,然而她想要的卻不是錢。
小小的她,便告訴自己,沒有父母的庇護,就隻有靠自己,用拳頭打到對方服氣為止。
打不過不要緊,她可以不要命,不僅不要自己的命,更不要對方的命。
每次打架都是往死裏打,都是抱著殺死對方的心態。
而就在此時,藍雨祁竟有種奇特的感覺——她回到了童年,當最無助時,身旁的人卻給她安全感。
換句話說,是家人、是父母的安全感。
藍雨祁嘴角僵硬地抽搐,看著這個比自己矮了足足十幾厘米的瘦小女生,她覺得自己真是瘋了,怎麼看,強者都是她,她怎麼跑去依賴一個弱者?
也許……她是個外表強大、內心柔弱的人吧。
柳勤,正好相反。
就在藍雨祁胡思亂想的功夫,兩人已經走出了寢室樓。
待一尊殺神離開後,一群女生才圍了上來,“嚇死我了,藍雨祁怎麼來我們宿舍了?”
“還不是柳勤帶來的?柳勤真厲害,一點不怕藍雨祁不說,還把藍雨祁製得服服帖帖。”
“你們發現了嗎,藍雨祁換了發型,整個人都變了。”
“肯定是發現了,那麼明顯,別說……這麼一換,比之前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