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多視線中,分出一部分看向柳蓬勃和柳勤,眾人心中暗暗想著,柳文力和柳文華家還真亂套,這熱鬧都不夠看。
柳勤冷哼一聲,“我打你?你也配?我一直站在這裏沒動,是你偷摸跑過來,不是欠揍是什麼?”
柳蓬勃爬了起來,捏著拳頭,“我是你大哥,讓你回家有什麼不對?”
柳勤瞪了一眼,“讓我回家?嗬嗬,你就不怕我回了家天天揍你?識相的趕緊滾,你從前怎麼打我,我可都記得,你打我一次,我就打你一百次!”
柳蓬勃一愣,沒想到柳勤變成這樣,在他記憶裏的柳勤依舊是唯唯諾諾、任人宰割的模樣。“你……你……你……”
“你什麼你?自己什麼德行不看看?一腳踩進棺材了還不知道給自己積陰德?還嫌自己命長?你這個短命鬼。”柳勤實在了解柳蓬勃,自然知道他最不愛聽什麼、最怕聽什麼。
“你……你他x的……咳咳咳……咳咳咳……”柳蓬勃氣得要發病,這可把於紅安心疼壞了。
於紅安拉住柳蓬勃,小心翼翼地為其拍背,“柳勤你這個白眼狼,他是你哥!你哥生來就有病夠可憐了,你不知道感激你哥,還氣他?”
柳勤失笑,“他有病,我為什麼要感激他?”
“這病是我們家的劫難,是你哥扛下來了,如果你哥不扛,這病應該你得!”於紅安咬牙切齒,“我真恨不得這病是你得!”
柳勤翻了翻白眼,“這都是什麼年代了,新社會了還搞這些封建迷信。劫難?哈哈,你生了兩個廢物才是你的劫難。因為他先天有病就要感激他,可憐他?他自己不爭氣,幹啥啥不行吃啥啥沒夠,還怪到我頭上了?確實,他得了哮喘沒法幹體力活,但不能讀書?看書、學習、做題,這些別說哮喘,就是個瘸子都能幹。自己不努力,怨天尤人,柳蓬勃你活著都是浪費空氣,你快死了算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柳蓬勃氣得更是發病。
於紅安嚇壞了,也不顧什麼村長不村長,“健康,快把你哥背回去吃藥!”
柳健康老大不願意,“媽,你就不怕大哥把病傳給我?你就倆兒子,死了一個,難道另一個也不保?”
眾人紛紛指責——看柳老三家教出來的是什麼東西,老大黑白不分,老三也不講理。
“健康!你哥得的是哮喘,不傳染!”
“那我也不背,媽你放心吧,大哥死了還有我傳宗接代呢。”
眾人哄笑成一團。
如果換一個人,這個時候早生氣了,但於紅安是什麼樣的人?寵兒子都寵到骨子裏,在她看來,小兒子隻是年紀太小了,本性不壞。
她把抽成一團的柳蓬勃背上,在眾人的嘲笑中擠出了人群。
村長見這奇葩的一家子,再看一旁幹幹淨淨、雙目明亮的柳勤,也覺得柳勤不能再回老三家了,不然好好的孩子也被帶壞了。
然而想歸想,清官難斷家務事,他也不好說直接把柳勤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