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勤恍然大悟,失笑起來,“原來如此,天黑了自然不能打籃球,我這幾天忙得腦子秀逗了。”
張希銘沒停下,一直和柳勤並肩跑著,臉色卻嚴肅了起來,“你覺得你二伯還會出手嗎?”
柳勤驚了一下,報了假案做賊心虛,“應該……不會吧?”
“我對刑偵有興趣,從小纏著我爸講一些刑偵科的事,聽了不少案例,”張希銘慢慢跑著,麵無表情,“知道為什麼抓到犯罪嫌疑人要拘留,法院做出裁決後判刑嗎?一方麵是懲罰,另一方麵也是威懾。包括監獄的設計上,也有攻心的因素,你沒去過監獄不知道監獄的壓抑,很多正常人去監獄轉一圈出來,都壓抑得幾天心裏不舒服。”
柳勤停下了跑步,開起了玩笑,“這麼說來,你去過監獄?”心裏是驚歎,這張希銘看著文質彬彬的學生模樣,實際上體力這麼好,一邊說一邊跑竟然都不大喘氣,何況他剛剛還打了籃球。
張希銘也跟著停了下來,皺皺眉,“我二叔在監獄工作,我肯定能借著機會進去見識一下,你處境這麼危險還有心思和我開玩笑?”
“……”柳勤的淺笑瞬間僵在臉上,“呃……哦……知道了,你繼續說。”
心中暗暗翻了翻白眼——張希銘這家夥年紀輕輕,就這麼一板一眼的迂腐?
“你二伯犯罪未遂,進了一趟派出所沒有絲毫懲罰,連拘留都沒有,這樣隻會令犯罪嫌疑人有恃無恐,認為你軟弱可欺,最終結果很可能造成二次犯罪。”張希銘的語調冰冷嚴謹,確實與工作期間的張軍很像,“我建議你取消晚跑,操場上如果人多可以跑一跑,人少就立刻回寢室,平時多加小心。”
柳勤臉上也沒有了嬉笑,垂下眼,思忖片刻,“你說的沒錯,確實是我的疏忽。”
張希銘本以為柳勤會反駁,更會辯解幾句,卻沒想到她這麼容易就聽進去他的建議,鬆了口氣。
柳勤深吸一口氣,“好吧,以後我的晚跑就取消,隻能繼續中午跑步了,”想到中午跑完,下午困得要死的情景,柳勤欲哭無淚。
“你為什麼一定要跑步?”張希銘不解。
“因為要鍛煉體力。”柳勤笑笑,伸出手臂。
本來柳勤就屬於骨骼纖細的類型,加之營養不良,幾乎零脂肪,胳膊細得好像成年男人能輕鬆掰斷一樣。
張希銘看見,皺了皺眉,“確實太瘦了,但就算是瘦,也不用這麼拚命練吧?欲速則不達的道理你不懂?”
“問題是,一個多月後,我要和藍雨祁約架。”
張希銘一愣,“什麼?”
“我說一個月後,我要和人約架。”
“和誰?”
“我們班的藍雨祁啊。”
“……”
饒是淡定的張希銘也瞠目結舌,“你不是開玩笑吧?你要和藍雨祁打架?你怎麼和藍雨祁扯上關係了?”他上下打量柳勤,怎麼看麵前女孩子都是文文靜靜,不像是太妹。
柳勤不想多解釋,“就是互相不對眼所以就打架唄,我和她成績都不好,難道還能比學習?不說了,以後我繼續午跑,你也早點回家,別讓張叔叔擔心。”說著,轉身就要走。
“等等,”張希銘叫住她,“也不是不能晚跑,我有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