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天庭不再打令狐家的注意,那麼令狐家也絕不再侵犯天庭,對於現在連命都在令狐知倦手裏的玉帝來說,這其實是一件對他十分有利的條件。何況他沒的選,就算令狐知倦的要求再過分,他也隻有答應的份,如果他想活命的話。
於是玉帝點點頭表示同意,同時為了表達自己的誠意,朝身後揮了揮手,大喝一聲:“撤兵!”
“多有得罪。”直到看到所有天兵如潮水一般退去,令狐知倦這才鬆了一口氣,放開了玉帝,卻是看都不看他一眼地將簪子插回發間,隨後道了一聲歉,往錦覓宮裏飛去。
卻不知玉帝望著令狐知倦纖瘦的背影,一時麵色複雜。
他當玉帝太久太久,久到習慣了別人順從他,久到覺得這樣的日子很是無趣,可是如今突然出現一個這樣的絕世女子,擁有絕美的麵容和極高的仙力,並且對他忤逆不尊,甚至大打出手,他反而覺得心中十分感興趣。
剛進到錦覓宮中,令狐知倦便見南文胥仰天一聲大喝,隨後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她徒然衝了過去,心髒就像是漏掉了半拍一般:“文胥!”
百裏忘川見令狐知倦蹲下去查看南文胥的狀態,這才緩緩開口道:“他已經連續服用忘川水兩年,我如今強行抽離忘川水,他一時承受不住也正常,等他醒來之後便會記起以前的事情了。”
說完,飄飄然轉身走開。不過這意思倒是告訴令狐知倦南文胥沒事,讓令狐知倦稍微放心了一些。
另一邊的比幹和帝辛他們依舊對峙著,比幹礙於自己上仙的麵子,也不好在眾位神仙麵前漏出怯意,隻是那一臉的慈悲笑容都僵了。
令狐妲舞見此噗嗤一聲就笑了,望著帝辛道:“我們還是別為難比幹上仙了,他的麵子都快掛不住了呢。”
隨後帝辛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轉身拉住妲舞的手便回到令狐家的隊伍中。
或許對那個忠心的比幹帝辛是有愧疚的,但是如今看見比幹經過在天庭養尊處優的洗禮,變得就像是一個戴著麵具的木偶,已經遺失了自己本性,帝辛真的感覺失望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就是想要給他好臉色也給不起來,還不如什麼都不說來的痛快。
雖說玉帝剛才的聲音讓眾人都停下了大打鬥,但是人群中該怒視的依舊怒視著對方,用兵器互相碰撞僵持著,毫不相讓。
玉帝跟著令狐知倦身後慢慢地走進來,看著將文胥的頭攬進自己懷裏的令狐知倦,帶著幾分真切也帶著幾分討好地提議道:“你看錦覓仙子也被你殺了,令狐仙子,不如你便接手了這錦覓宮,改為知倦宮,就此住在天庭吧?倒也不辱沒了你的一身上仙之氣。”
聽到玉帝這番話,比幹臉色一變,令狐家的人臉色也變了。
比幹可不想天天被一個仇人威脅日夜提防,而令狐家的人則很明白這是玉帝在分化他們令狐家的勢力,畢竟他們令狐家連天庭都敢闖,還有什麼事情不敢做。
隻有令狐妲舞和帝辛相視一笑,仿佛玉帝說的話就是在逗他們笑一般。的確,他們心裏很清楚,令狐知倦若是真的貪戀天庭享受,便在千年前就會上天庭,而不是辛辛苦苦地建立起令狐家了。
“不用了。”令狐知倦冷聲開口,朝著玉帝勾唇微笑了一下,果斷地一口回絕道,“令狐家是我與文胥一同創建起來的,我既然做了令狐家的家主,便不會輕易舍棄。別忘了,你剛剛已經答應我的條件可是算數的。”
“自然算數。”看著令狐知倦投來淩厲的目光,像是在懷疑他出爾反爾,玉帝忙點頭,承認了他們之間的約定。
令狐知倦不再看玉帝,而是將視線轉移到了令狐家的人身上:“幫我把文胥抬走吧,我們回家了。”
“是。”令狐家出來四個身強力壯的男子,像是極有默契一樣將令狐知倦懷中的南文胥抬起來,然後令狐知倦跟著起身。
看著令狐妲舞領著一眾令狐家的人出門,令狐知倦將九妖弓背負在身後,對著玉帝輕輕地點了點頭告辭:“但願以後再無相見之日。”
若再無相見之日,那便是兩邊互不進犯,這自然是玉帝希望看到的,可是他心裏卻又有點癢癢的難受,想要和眼前這位仿佛可以睥睨天下的女子有再見的機會。
令狐知倦也不去理會玉帝的表情,隻是轉身跟在令狐家的最後往南天門走去。
在看著令狐知倦的背影消失後,玉帝這才回過頭看著一眾受到了驚嚇的仙人們,冷哼一聲威嚴道:“比幹上仙縱容其義女錦覓仙子闖禍,為天庭帶來禍事,將比幹貶為散仙,永世不得再入上仙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