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王爺不要忘了您是世宗之子,世宗十二歲就輔助高祖處理東魏朝政,文治武功皆不凡,若不是當年那一場刺殺,如今王爺就不隻是蘭陵郡王了,現在朝中老臣還有人懷念世宗,而王爺諸位兄弟也無一不是文武雙全,如今王爺戰神之名遠揚,陛下當作何感想?”
“哎——”高長恭長歎一聲,他有著皇室血脈在世人眼中是榮耀的象征,但在皇帝眼中卻是一種原罪,一種銘刻在血脈中的原罪,皇帝無時無刻不再警惕的看著他。若他庸碌無能也就罷了,皇帝也不會注意他,可偏偏他能征善戰,這讓皇帝如何放心!
這現在他一直謹言慎行,不參與一丁點朝政,可他這位皇叔終究還是不放心他,可讓他完全放手軍伍之事,如一個紈絝子弟整日章台走馬他有做不到,高緯有句話說道他心裏去了,高家的江山自然要高家的子弟守,如今大齊被群狼環視,如何讓他坐視不理,紙醉金迷呢?
“你是說,太子這一切都是在保護本王?”
“對,太子需要自汙,王爺也需要,王爺現在不但要自汙,回到鄴城、晉陽之後更要自汙,軍中之事王爺也要完全放手,以前王爺躬勤細事,每的一甘必於將士分享,還可以用關愛將士說得過去,以後再做就是收買人心了,王爺一定要切記恩出於上四字。
還有,王爺不到太子身登大位之前不要掌兵,而且在這之前王爺不要再也太子有任何交集!”
“這是為何?難道本王不應該支持太子嗎?”
相願苦笑一聲,他這個主子什麼都好,對下屬平易近人、懷瑾握瑜不欺暗室,作戰足智多謀,所向披靡戰無不勝,可就是政治嗅覺太差了!
“太子之所以做著一切就是怕引起陛下猜忌結交軍伍,這也是曆代太子的大忌,王爺若是襄助看似太子實力增加,卻會引起陛下不滿,說到底太子的位置是否穩固不是看太子的實力,而是看太子能否得到陛下的信任,東平王儼才德兼備,處理政務老辣決斷,又深得皇後寵愛,宮中朝中多次又罷黜太子再立國儲的傳言,可陛下何事起過廢長立幼的心思?
這一切不就是因為東平王結交山東士族的緣故,陛下固然不喜皇子結交武官,但對山東士族也為從放棄過警惕,太子若是一直裝瘋賣傻,陛下為了穩定朝局或許可能立東平王,可殿下既表現出能力,又不和武將扯上深厚關係,才是高明之舉!”
高長恭點點頭不再言語,起身出門與高緯一同外出遊玩!
登上邙山,高緯感覺自己一顆純真善良的少男之心受到了巨大的傷害,果然詩詞裏都是騙人的,王建這個大騙子,哪來的的黃金無處置,你也穿越上二百年指給我看,除了到處荒蕪的雜草,就是幾十堆墓葬,老子又沒帶洛陽鏟怎麼盜墓啊!
哎,身邊怎麼少人了?蘭陵王呢?順著於懷恩的所指的方向,撥開身前的雜草走到高長恭前身,將他正在對著一座兩丈高的墓葬沉思,高緯並未打擾,定睛一看墓穴的墓碑,字跡雖然駁落黯淡,但仍不失遒勁、古樸,當是不錯的佳品,隻可惜上麵寫著“安樂縣公劉禪墓”七個大字!
“今古北邙山下路,黃塵老盡英雄。人生長恨水長東。幽懷誰共語,仰首望飛鴻。蓋世功名將底用,從前錯怨天公。浩歌一曲酒千鍾。男兒行處是,未要論窮通。四哥是否因見後主劉嬋之墓,憂心我大齊未來,因朝中掣肘,有誌難伸,未能領十萬精兵,收複山河而觸景生情?”
“不敢!”高長恭看到劉禪墓穴,的確有感皇帝對他的忌憚,為大齊江山不安!
“嗬嗬!”高緯背過手,麵茶南方,瞭望四方,伊洛二川之勝,盡收眼底,洛陽城之恢弘大氣盡收眼底,一時間豪情萬丈湧上心頭,“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我們隻需要做好我們的事,何必憂心後世子孫,邙山埋葬了多少王侯將相,如今都不過成了過眼雲煙,周朝至今幾千年,洛陽經曆了多殺朝代征戰殺伐,不依然屹立在這片土地,孤死後也當葬在邙山,若不幸後世子孫無能,孤被掘墓鞭屍孤也認了,孤隻需對得起自己,對得起這一世,至於子孫隨他去!
劉嬋昏庸無能亡了後蜀江山,可曾影響到劉備的聖明,秦朝二世而亡,呂不韋的墓穴到如今也俯瞰著萬裏江山,我們的大齊是如今的大齊,不是我們百年之後大齊,我們也沒必要為子孫的大齊操心,隻需對得起如今的大齊就足以見祖宗於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