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兩支雕翎箭貫穿了王雄的肩膀,連帶著王雄也墜下馬,唯有射向額頭的一支箭被躲開!
“十支箭已射完,此次本將不會讓你有機會逃走了!”王雄不顧身上嚴重的傷勢,一躍而起長矛死死地盯住斛律光,用盡全部的力氣死力刺下去!
“噗!”
聽到這一聲,兩軍的將士的心髒都要跳出來了,難道到名震天下,讓北周聞風喪膽的落雕都督就要隕落於此!
“自從三十年前輸給將軍,本將就等著這一日,所以本將箭囊中一支多放了一支箭,隻可惜隻從放進去從未用過,今後本將箭囊放十支箭即可!”斛律光渾厚的聲音傳來,兩軍將士的心情各不相同,齊軍歡呼雀躍,周軍滿臉悲傷!
斛律光果然不是這麼容易殺死的!
擋在外麵的王雄戰騎慢慢走開,斛律光扶著寶雕弓站起,雖然有些顫抖,卻如巨人般令人不敢直視!
而王雄也扶著長矛站起,卻沒有轉身,對著身後周軍大聲道:“陸騰,率軍撤退!”
“庸國公?”副將陸騰小聲的呼喊,回答卻不是王雄的聲音,而是王雄摔倒的屍體,一支雕翎箭赫然刺入王雄的腦袋!
嘩!三軍震驚,大周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在低級將士眼中神一樣柱國大將軍戰死了,此刻周軍對斛律光已不是不敢直視,而是深深的恐懼,這種陰霾遍布周軍的心頭,所有人都不知覺的往後退了兩步!
落雕都督是不可戰勝的!周軍心中響起一聲哀鳴!
“傳本將令,衝垮敵軍!”斛律光的將令傳遍齊軍!
“殺!”山呼海嘯一般的呼聲在峽穀中的回蕩,齊軍勢如山崩海嘯的衝鋒,膽顫心驚的周軍隻覺天昏地暗,連連後退!
“撤!後軍變前軍,前軍魚鱗陣邊退邊撤!”陸騰率先做出反應,主將已死就不要想著進攻了,現在能全身而退就是天大的幸運了!
周軍果然不愧是強軍之名,即使被嚇得魂不附體依舊嚴格的遵守的陸騰的軍令,沒有一個人潰逃的!
從峽穀道周軍大營有三裏的路程,而這三裏注定由血肉鋪成,死亡的悲鳴從未過斷絕,每退一步都有上百人死去,每過一秒都能看到昔日朝夕相伴的同伴倒下,被步步緊逼的齊軍腳下踏成肉泥!
在陸騰的帶領下,聞風喪膽的周軍已在用後軍抵抗,他們的五千前軍被永遠的留在大和穀!
段韶率領的一萬大軍在也已經攻下來,與斛律光兵合一處,將打一家,直到將周軍殺回大寨,天色已經昏暗,夜不興兵的道理段韶深諳其理,而且周軍大寨中還有一萬沒有出動,若是引起周軍誓死反撲反倒不好,與斛律光商議後徐徐退兵!
“陸將軍,庸國公呢?”見王雄帶領大軍敗退,卻偏偏沒見到王雄,宇文憲心中升起一個不祥的想法,聲音中帶著祈求詢問陸騰,隻盼望陸騰帶個他王雄依然生還的消息!
“庸國公,戰死了!”不祥的想法驗證,宇文憲隻覺五雷轟頂,大軍兩處新敗,士氣低落,又戰死一名柱國大將軍,其可怕可想而知!
“全軍休整,各營輪番巡寨,以防突襲!明日本將定要與齊軍決一死戰!”宇文憲雙眼幾乎噴出火焰,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將寶劍狠狠的插在地上怒吼!
“齊國公不可,大軍休整半夜,五更造飯,六更開拔,趁夜深退回洛河以西與大塚宰回合!”進入中軍帳,宇文憲本想與達奚武商議明日報複計劃,誰知達奚武卻在他耳邊小聲勸他逃遁!
“為何,雖然我大軍不足一半,但明日在與尉遲迥借府兵八千湊足三萬,定能擊破段韶,活捉斛律光,為庸國公報仇雪恨!”
“齊國公自己看吧!”達奚武將尉遲迥部的戰報交給宇文憲,他本擔心宇文憲太過年輕,經受不住這種打擊,可見宇文憲一心報複,隻能告訴他了!
不祥的念頭再次響起,宇文憲顫巍巍的用手結果戰報,看清楚上麵的字後,隻覺得天旋地轉,若如溺水的人拚命的想要抓住最後一根稻草,卻總是抓不住,不甘的沉入水底!
尉遲迥全軍覆滅,僅以身免!這是宇文憲腦海中最後的聲音,然後兩眼一黑,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