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一生真偽複誰知(2 / 2)

不顧衛兵的阻攔闖進段老東西的車廂,很失望,車廂內隻有老東西一人,也沒有驚世駭俗的陰謀,老東西正在一手端著一杯熱騰騰的香茶,另一隻手撚起一枚棋子,麵前擺著著棋盤空空的一枚棋子也沒有,想必是剛擺上棋盤!

見高緯闖入也沒有太多驚訝,放下茶杯拱拱手算是行禮了,這老家夥跟隨北齊三位皇帝征戰沙,在朝中位高權重,若是論資排輩的話,隻有左丞相斛律金、右丞相賀拔仁能壓他一頭,而且兩位已經病退了,若論朝中還能與他相提並論也隻有司徒斛律光、今年被封武安王的太保徐顯秀以及宜陽王尚書令趙彥深,可這些人都專修一途,而段老家夥是卻出將入相,文武兼修!

既然沒有老東西的把柄,隻能乖乖給他行禮,這老家夥不但是太師,掛著太子太師的虛銜,雖說沒給他上過一天課但也是師傅,人倫五常,天地君親師,這老家夥足足占了兩條,老家夥的母親和高緯的奶奶婁太後是親姐妹,那他就是高緯的伯伯,雖然這個伯伯比高緯大四十六歲,比皇帝表弟大了二十八歲!

“殿下可飲茶?”段老家夥取出一個幹淨茶杯問道。

“謝長者賜,不過還是算了!”高緯頭搖的像撥浪鼓,對這個時代的茶水他基本上是保持敬謝不敏的態度,生茶葉先是用羊油煎,再加上蔥薑、肉蔻等一大堆香料,草腥味、羊膻味、薑蔥的刺激,在加上香料的香味,光聞一聞就叫人欲仙欲死,如果喝下去高緯不敢保證自己不會穿越回去!

“段太師,二十萬大軍圍城,洛陽已是朝不保夕,我前軍為晉陽精銳,半日行百裏如探囊取物,孤鬥膽問太師為何下令半日僅行五十裏?難道我軍不應該疾馳洛陽嗎?”禮儀做足了,高緯迫不及待問出來,行軍速度減半的事段韶必須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段韶抬頭看了一眼高緯,並沒有解釋,案桌前的黑棋棋盒推到高緯麵前道:“殿下可願與老夫手談一局?”

下就下,輸人不輸陣,大不了就是輸唄,老家夥比他大四十多歲,輸了也沒有人大不了,光腳不怕穿鞋的,誰怕誰啊!

執黑先行,高緯也不客氣,撚起棋子第一子就放在天元!

“王者易姓受命,必慎始初。改正朔,易服色,推本天元,順承厥意,殿下第一子放在天元誌向不小,是要必贏老夫了,隻是天元歲權威顯赫無比,卻是烽火之地,殿下年紀尚小,還是韜光養晦的,鋒芒畢露看似風光無限,可也危機四伏!”說完,老家夥講一枚棋子不偏不倚的放在中腹。

老家夥話裏有話,也是想試探他昨日朝堂異軍突起的表現。

“時不待我,自然要劍走偏鋒,孤注定侵不得邊角,也不願侵邊角,隻好入主中庭,隻是太師意在中腹,誌在中庸,看似不偏不倚,卻是卻是取死之道!”高緯繼續落子!

“嗬嗬”高緯說的很無禮,一句取死之道就是在逼迫他表態,老家夥卻不在意,輕笑一聲不急不緩繼續落子,“意在中腹不是不偏不倚,也非誌在中庸,老年紀年紀大了,想不聊太多,也做不了太多,隻能誌殺敵而已!

隻是殿下,先入天元如何劍走偏鋒,棋盤穩如泰山,何來時不待我!”

“太師誌在殺敵,自然是好棋,能下這一手好棋的也隻有衛青一人而已,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檀道濟戎馬倥傯何其偉烈不也命喪龍庭,太師棋位如此重要自然覬覦的人多,太師還是小心些好!

棋盤雖穩如泰山,但西麵棋手勝負將定,棋手正要氣勢洶洶的找孤手談一局,孤還不能不和他下,不下人家一生氣將要將棋盤掀翻,這讓孤如何是好?與太師下棋孤可以輸,但與他孤卻輸不起啊!”

段韶似笑非笑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動容,低頭沉思一番道:“殿下認為宇文護和宇文邕誰會贏那一局?”

“討論誰贏又有何意義?兩人皆是不世梟雄,不論誰勝都將是大齊生死大敵,容不得孤等閑視之,他們留給孤的時間不多了,孤拖延不起啊!

看來是孤的棋藝與太師相差不小,孤還認輸吧,但求太師授孤棋藝,再不濟也請太師為孤解惑!”當被段韶屠掉一條大龍,高緯抓起一把棋子丟子告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