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蘇弦月抱著資料坐在寬大的窗台上,厚厚的睡衣包裹著她的身體,更顯得嬌小了。
沒有打開,不敢,隻是這麼抱著就像是擁有了一切一樣,腦子裏空白一片,完全沒有思考的能力。
很靜,靜到聽得見自己的呼吸。
不知道坐了多久,蘇弦月動了一下,伸出手指摸索著檔案袋的邊緣。
“他是騙人的。”自言自語,把檔案袋再次抱在懷裏,小臉兒貼在膝蓋上,靜靜的垂下眸,很累,真的很累呢。
當蕭滕端著熱牛奶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麼一副讓他記到老的畫麵,白色的一切,她偏偏穿了一套淺藍色的睡衣,頭發披散在肩頭,有幾縷調皮的擋住她的麵頰,這個角度能看到她垂下的眼睫,睫毛微微卷起,細密而柔軟。
有些躊躇,進去還是不進去,就這麼端著熱牛奶站在了門口。
興許是有些冷了,蘇弦月微微的皺眉,整個人就歪靠在玻璃上。
蕭滕猛的驚醒,放下牛奶杯子過去,伸出手抱住了她,低聲:“蘇弦月,到床上去睡。”
“唔,不要,好冷啊。”含糊不清的話,還有貼過來的小臉,滾燙的觸感讓蕭滕身體僵硬了一下,伸出手試了試溫度低聲詛咒了一句才把人抱起來,輕手輕腳的放在床上。
拉過來被子蓋好,到一旁拿出電話:“郝醫生,過來一下。”
一刻鍾之後,醫生留下了退燒藥離開,蕭滕便忙著給她物理降溫。
可是,偏偏這個小女人不消停,不是抽泣就是說著不著邊際的話,讓蕭滕有些手忙腳亂。
一隻手拿著體溫計查看體溫,另外一隻手被某隻高燒的小東西死死的捏著手指,蕭滕哭笑不得。
他不知道蘇弦月有這個小習慣,不安的時候會捏手指,而此時此刻蘇弦月也不知道自己捏的是別人的手指。
“小姑奶奶,總算是退燒了。”蕭滕的臉上多了一抹輕鬆,用自由的一隻手給她換掉了額頭上的退燒貼,坐在床邊伸手拿過來檔案袋。
他知道厲慕晨來過,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麼蘇弦月像是被抽離了魂魄一樣,這會兒靜下來自然就想到了檔案袋。
“蘇弦月,我隻是看看能不能幫你解決問題。可以打開嗎?”他一本正經的詢問,主要是這種行為有窺視別人隱私的嫌疑,想要給自己一個借口。
可是,他沒想到迷迷糊糊的蘇弦月竟然笑了一下,小臉兒紅撲撲的樣子像極了嬰兒:“哥,懂禮貌了啊。”
這話著實把蕭滕嚇了一跳,放下檔案袋試著抽開自己的手,結果蘇弦月很霸道的攥緊了手指,完全沒有醒來的意思。
歎了口氣,他蕭滕這輩子真不知道女人還能是這樣的,掙脫有些不忍心,自然就隨她去了,反正一覺醒來她什麼都不記得,自己就權當沒發生好了。
拿過來檔案袋打開,裏麵的資料隻看了第一頁,眼神就淩厲了許多,看到最後蕭滕承認自己震驚了。
厲慕晨、孤兒院失蹤的二十七個孩子中的十九個、沐帆!
手,握成拳頭再鬆開,人也平靜下來了,這麼多年查下來的結果竟然是這樣!如果都是真的,自己應該也快要脫離苦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