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弦月醒來的時候,頭有點兒暈,整個人還迷迷糊糊的,甚至懷疑自己所有見過、聽過的事情都是夢,自己隻不過是夢魘了。
揉了揉眼睛,入目一片潔白,牆壁,家具甚至是窗紗。
猛地坐起來,脖子有些酸麻,在床邊的小幾上放著一杯水,伸手摸了摸還是溫熱的。
捧著水杯小口小口的喝著,人就越來越清醒了,她最終選擇跟蕭滕離開,像是逃兵一樣離開了。
當她明白過來的時候,心裏有懊惱,更多的是不恥,自己曾那麼勇敢的想要去厲慕晨身邊,最終卻跟著蕭滕離開了。
從來,她的世界裏,黑白分明,可是偏偏厲慕晨卻是個讓她看不透的人,十二年的分別,改變了太多太多,她還沒有辦法適應過來。
放下水杯,來到窗口凝視著遠處,愕然的發現自己竟然就在古堡的不遠處,這裏甚至能看得到古堡裏的燈火通明!
抓緊了窗簾,蘇弦月毫不懷疑蕭滕是一直都在這裏的,在自己的不遠處!
可,這是為什麼?
書房裏,蕭滕正拿著蘇弦月的設計手稿在看,偶爾會揉揉眉心,更多的時候眼角都帶著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溫柔笑意。
人真的是太奇怪了,特別是緣分兩個字,當他從小九的嘴裏得知蘇弦月是厲慕晨的女人的時候,就覺得自己這輩子愚蠢了一次,竟在最開始的時候,覺得她真的是厲慕晨的妹妹,紅葉穀初遇,他從蘇弦月的眸子裏看到的就是澄澈而溫暖的感情,那是屬於親人的情感和愛情無關,到底其中都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兩個人是夫妻?
放下蘇弦月的設計手稿,起身走到窗口,他這個角度也可以看到蘇弦月居住的古堡,這一段時間他都在這裏,否則不會那麼快就出現在她身邊,帶著她離開。
房間裏,一直坐在沙發上的人終於出聲了,當然,如果這個人一直不說話的話,蕭滕幾乎都忘記了還有一個人在。
“少爺,沈軻把剩下的人都弄死了。”
蕭滕的眸子縮了縮,意味不明的嗯了一聲。
“我們要不要和上麵說聲?”那人又問。
蕭滕轉過身看著沙發上坐著的人,搖頭:“徐叔,你是我的管家,是不是問的太多了?”
徐安頓了一下,起身站在門旁,微微垂首:“知道了。”
蕭滕又轉過身,徐安拉開門出去了,他隻是個管家,的確不該說太多,盡管這個管家隻是個身份而已。
“厲慕晨,三號,嗬嗬,真是有點兒意思了。”蕭滕一個人自言自語,轉身推開了休息室的門進去,剛進去電話就響了,微微挑眉伸手拿起來。
“五號,回萬神殿。”
對麵,像是機器人一樣的聲音傳來,帶著不容拒絕的冰冷。
“我回不去,告訴他,至少三個月內我不回去。”蕭滕說完,掛掉了電話。
電話那邊兒,隱藏在陰影處的人把手裏的雪茄碾死在煙灰缸裏,兩隻手摳著椅子扶手,冷哼了一聲,起身離開。
隻留下了半跪在他椅子旁邊的女人,女人手裏還拿著電話。
蕭滕洗了個澡,換上一身三件套的高訂格子西裝,走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了蘇弦月也站在門口,兩個人的房間相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