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知道，蘇弦月這種女人聰明非常，但也單純。
的確，隻有聰明遠遠不夠的，太單純了，單純到讓她擔憂。
想了想，才說：“好，那我告訴你發生了什麼事情。”
蘇弦月扶著小九倚在床頭，坐在她旁邊。
“大嫂，大哥身邊有我們四個人，二哥玉關，淩飛、江浩還有我。我們五個人都是從孤兒院裏走出來的孩子，無依無靠，相互陪伴一直到今天。”
蘇弦月點頭，她懂得這份感情，就像是自己和沐帆一樣，雖然後來沐帆不見了，可是她一輩子的夢想就是找到沐帆。
“我們最開始並不在大哥身邊，是在萬神殿裏被大哥找到並且認出來的，後來大哥為了我們拚命賺錢，然後把我們從萬神殿帶出來了，不過還有一個人大哥帶不走。”
小九的聲音很平靜，手卻微微顫抖，那些日子對於經曆過的她來說，太刻骨銘心了。
“嗯，我在聽。”蘇弦月忍住心裏的好奇，輕聲說。
小九笑了笑，繼續：“是慕白，你見過的。慕白和萬神殿是生死契約，大哥也是，所以我們自由是用大哥一輩子的契約換來的，還有許多錢。原本大哥想就這樣也好，可是他遇到了你，大嫂，遇到了你大哥就活過來了，他的心活過來了，所以他要自由，要和你在一起過無憂無慮的日子。”
蘇弦月愣住了，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
“別吃驚，你不知道大哥那個人，最是情深的，對我們這些孤兒尚且能拚了性命，何況是你呢。所以他想要把萬神殿連根拔除，我們就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危險，你別怕，不管遇到任何事情，我們都會保護你平安的。”小九想了想，輕聲說：“因為，你是大哥的命啊。”
“不，不是的，九兒，不是這樣的，厲慕晨和我……。”蘇弦月說不下去了，她該怎麼開口對小九說自己和厲慕晨？難道告訴小九她和厲慕晨的婚姻也是契約？
契約？蘇弦月想到了結婚前夜厲慕晨送來的那份協議，整個人就慌張了，握住小九的說：“萬神殿很厲害嗎？”
“嗯，很厲害，不過我們不怕，嫂子，我們所有的人最怕的就是你有危險。”小九陷入了回憶一樣，嘴角帶著淺笑：“還記得又一次我們訓練，沼澤地裏，大哥為了救我們，人就慢慢的陷下去了，我們幾個都精疲力盡，最後是二哥拉著我，讓我趴在沼澤邊上喊他，一聲一聲的喊著他，他竟神奇的從沼澤裏爬出來了，大嫂，你知道我喊他什麼嗎？”
蘇弦月搖頭，她的心慌亂成了一團，有一種預感越來越強烈，越來越強烈。
“我喊他：小哥哥，你快點兒回來，月兒在找你。”小九說到這裏，眼淚落下來了，看著蘇弦月。
蘇弦月也看著小九，就那麼看著，嘴唇輕輕掀動：“他……他是我的沐帆，我的小哥哥。”
那聲音，飄忽卻堅定，蘇弦月都不知道自己的指甲已經刺破了小九的掌心，突然抱住了小九：“九兒，告訴我，他是不是沐帆？他是不是我的小哥哥？你們都是慈恩孤兒院的孩子對不對？”
小九顧不上手臂上的傷口還疼，回抱著蘇弦月：“嫂子，他就是你的小哥哥，你知道嗎？他找了你十二年，十二年來不管經曆什麼，隻要提到你，他就像是不知疲倦的機器，嫂子，哥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