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良翰眸底閃過不忍,卻又慶幸,這件事終究是浮出水麵了。
“月兒,潘奶奶的那塊地所有權並不是她的,這麼多年有關部門也一直都頭疼這塊地怎麼處理,老城區改造是重點規劃,不是厲慕晨,換做任何人都可以拿到那塊地。”
蘇弦月捏著電話的手鬆了一些,那塊地不是潘奶奶的,除了厲慕晨誰都可以拿到嗎?那是不是自己就不該怪厲慕晨?
這個想法讓蘇弦月都恨自己,因為她發現自己竟然在為厲慕晨找借口,找原諒他的借口。
“我要知道他怎麼拿到那塊地的,良翰,幫我查。”蘇弦月在濱海市沒有朋友,隻有年良翰一個人,最重要的是他在準備公司,這樣至少和規劃局會有一些接觸。
年良翰起身在房間裏走了兩步,才說:“不如我們在藍海咖啡廳見麵聊吧。”
“不用,我去你家。”蘇弦月說完掛掉了電話,換了衣服出門,走到厲慕晨的房門外,聽到了幾聲劇烈的咳嗽,忍著進去看看的衝動,快速的下樓。
別墅與年良翰的別墅相距並不是很遠,盡管天黑了,但路邊的路燈都亮著,蘇弦月倒是也不害怕。
隻是看著自己的影子被路燈拉得很長的樣子,心裏就有些荒涼。
一直都在衡量,衡量潘奶奶和厲慕晨這兩個人在心中的分量,無奈的發現她很愛潘奶奶,卻克製不住為厲慕晨找出更多的借口。
比如,他隻是想要發展事業,又比如,那塊地的確讓周圍的居民都頭疼,凶禍發生之後除了一些戀舊的老人家還在,年輕人早就搬出去了。
可不管怎麼說,那塊地對她來說是特別的,很特別的一種感情。
縮了縮肩膀,快步往山下跑,可以看到年良翰的別墅的時候,就看到了年良翰的身影,他就站在門口,望著自己來的方向。
突然收住腳步,她有些害怕了,害怕聽到對厲慕晨不好的說辭,害怕自己會忍不住去找厲慕晨算賬,更害怕從此以後,她會失去一個溫暖了自己人。
“月兒。”年良翰看到蘇弦月的身影,慢跑來到她麵前,輕聲喚了一句。
蘇弦月揉了揉臉:“良翰,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進屋說,天涼了。”年良翰伸出手,一如從前那樣攬著蘇弦月的肩膀。
以往,蘇弦月不覺得這個動作有多特別,隻當是好朋友、好哥們之間的親昵,但自從知道了他和康妮之間的事情,蘇弦月是從心裏抵觸和年良翰太親密的。
歪了歪頭,躲開年良翰的手臂,歉意的笑了笑。
年良翰看著空了的臂彎,也笑了,多少有些淒涼的味道。
兩個人進了房間,蘇弦月坐在沙發上,年良翰端來了熱牛奶,相對而坐。
“良翰,你也在這段時間準備開公司,一定消息靈通,告訴我是潘奶奶放棄了那塊地了嗎?”
年良翰敏感的抓住了蘇弦月話語裏的袒護,袒護厲慕晨的信息,心裏咯噔一下,別開目光:“也不是很早就知道了,在你們結婚之後知道的,潘奶奶沒有那塊地的所有權,隻有慈恩孤兒院的委托書,還有,潘奶奶已經成了告狀釘子戶了,這麼多年一直在追查當年孤兒院失火的真相,時隔多年早已經讓許多人不勝其煩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