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慕晨帶著封玉關離開了辦公室,駕車上了高速。
“哥,來得及嗎?”
“嗯,來得及,把慕白撈回來再說。”厲慕晨兩隻手墊著頭靠在椅背上,緩緩的闔上眸。
距離濱海市三小時車程的沅江大橋上,男人修長的身影被月色籠罩拉長,黑色的風衣和壓低的帽簷看不清他的五官,一隻手上握著槍,順著手指間滴答、滴答的往下滴著血珠。
在他對麵幾步遠的距離,一個男人斜倚在車旁,一隻手扶著車門,嘴裏的雪茄燃著,不停的顫抖,眸子裏盡是絕望的盯著他的對麵。
“慕白,如果你敢殺了我,你就會給我陪葬!”
“是嗎?”慕白抬起手看了看槍口,因為手臂被子彈貫穿,血在槍口上有些粘乎乎的,帶著刺鼻的腥味兒。
“這裏不比外麵,你殺不了我。”男人打開車門,裏麵一個人咕咚一下栽出來,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慕白緩緩的放下槍,往前走了兩步,頓時車旁的男人咬緊了雪茄,手也扣住了車門:“慕白,這人是當年的管家,我能做的就這麼多了。”
“那個孩子是誰的?”慕白猛地抬頭露出了眼睛,那雙眼睛陰冷刺骨的盯在了男人的臉上。
“蕭勝,那個孩子是誰的?”
蕭勝嘭的一聲跪在地上:“我的,是我的,當年大嫂……。”話還沒說完,慕白的軍工靴已經到了蕭勝的胸前,蕭勝像是沙包一樣被踹飛出去了一米多,爬起來又跪下了。
“大嫂?你還敢叫她大嫂?”慕白緊走兩步猛地揮拳,一拳一拳砸在蕭勝的腦袋上,頓時鮮血迸出。
蕭勝猛地抱住了慕白:“那又如何?當年你如果愛她,會把她丟在濱海市五年嗎?五年,一個女人等了你五年,青春易老你懂不懂?我敬她也愛她,也知道對不起你,我可以死,但是慕白,別殺我,她已經失去了一切,我要照顧她。”
慕白停下手,倒退了一步,凝視著蕭勝,良久才轉身:“好,就這樣吧。”
蕭勝聽到了車聲,渾身繃緊,手伸進衣服裏,一把微型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慕白的後腦,嘴角有了一絲獰笑。
砰的一聲槍響,慕白緩慢的回頭看過來。
蕭勝已經跳上車跑了。
“你真是太衝動了。”暗處,厲慕晨走出來,看了一眼慕白的手臂,伸手攬住了他的肩膀。
“我沒殺他。”
“但是他要殺你。”厲慕晨拍了拍慕白的肩膀:“不過,我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他的手臂應該比你的嚴重。”
“謝謝。”慕白坐進車裏,用手抱住了頭,整個人都蜷縮成一團了。
厲慕晨坐在駕駛室裏,看著封玉關拖著一個人過來,打開車門,四個人離開了沅江大橋。
三小時之後,慕白靜靜的坐在沙發上,露出來的手臂上纏著紗布,桌子上放著酒精和一些手術器械,旁邊是一盆血水。
厲慕晨扔過來一支煙,慕白抬起手接住,送到嘴邊兒:“我想說說話。”
“好。”厲慕晨看了一眼封玉關,封玉關立刻帶著醫生出去了,關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