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相信我不是壞人,不是騙子好不好?我不會騙你的錢,我給你出收據行嗎?相信我,這個世界上除了你,我不知道誰還會幫我,誰還會有能力幫我了,哥,求你,求求你了,相信我。”
蘇弦月泣不成聲,死死的扣住了厲慕晨的腰,她怕,她害怕厲慕晨拂袖而去,害怕自己沒錢支撐給潘奶奶治療,更害怕癌細胞擴散,自己剛剛尋找到的親人轉瞬就失去了,她已經一無所有了,經不起再一次的失去。
沉默,亙古綿長一樣,空氣裏隻有兩個人的呼吸和蘇弦月的抽泣,再有微不可聞的心跳聲音,一下一下的敲打著厲慕晨的胸膛。
他錯過一次,在能帶走小月兒的時候,選擇先去看看收養自己的人好不好,而把小月兒留在了福利院。
那一次,他用一輩子去贖罪都不夠。
他不敢再錯一次,因為自己沒有一絲一毫的時間留給蘇弦月。
手緩緩放下,從口袋裏拿出來錢夾,低頭看著因為抱著自己過於用力拉得發白的小手,疼惜的撫上。
“哥。”蘇弦月的鼻子已經呼吸不暢了,帶著濃重的鼻音。
厲慕晨掰開她的手,轉過身把錢夾遞給她:“這裏的錢隨便花,沒有卡密。”
蘇弦月捧著錢夾,眼淚瘋了一樣掉下來,一個勁兒的用手去擦卻總也擦不幹淨,耳邊是厲慕晨越走越遠的腳步聲。
撲通一聲跌坐在地上,顫抖著打開了錢夾。五張黑卡,像是五張護身符一樣被蘇弦月捏在手心裏,很燙,灼燒著她的尊嚴和心,可是卻不能鬆開手。
艱難的爬起來,關上門,去洗手間放了一大桶冷水鑽進去,凍得瑟瑟發抖也不肯出來。
她想冷靜下來,可是怎麼也冷靜不了,最終捂著臉在冷水裏放聲大哭。
她在無休止的透支自己在厲慕晨跟前的信用度,自己更是無恥的利用厲慕晨對自己的好一再索取,可是她沒辦法啊,她走投無路。
門外,去而複返的厲慕晨站在洗手間門口,聽著裏麵傳出來的哭聲眉頭擰成疙瘩,怎麼了?拿到了想要的不是該很高興嗎?哭什麼?
抬起手,又放下,把一些零食放在桌子上,轉身離開。
不能陷得太深,封玉關的話還在耳邊,他需要讓自己保持最低起碼的冷靜。
蘇弦月爬出冰冷的浴缸換上了衣服,哆哆嗦嗦的梳理了頭發捏著厲慕晨的錢包離開帝豪。
找到出租車直接去了醫院。
接下來的三天,蘇弦月寸步不離的守著潘英,隻是潘英卻陷入了沉睡。
蘇弦月坐在沙發上,披著毛毯還覺得冷。
康妮提著熱粥進門,跑過來摸了摸蘇弦月的額頭:“傻丫頭,你高燒了。”
蘇弦月笑了笑,早就高燒了,已經三天了,隻不過現在自己是扛不住了而已。
“醫生,給她加床。”康妮出去跑了一圈,蘇弦月就在潘英的身邊加了一張床,開始輸液。
三天,厲慕晨再次來到帝豪的房間,打開燈看到了那些零食竟然一點兒沒動,眸子縮了縮,拿起電話:“蘇弦月,後天的婚禮,明天回來走流程。”
“好,我明天一定回去。”蘇弦月說完,立刻掛掉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