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怕什麼?
年良翰很想攛掇蘇弦月逃婚,但這樣一來是害了她,而不是幫她。
沉默片刻,搖頭:“不行,可以想辦法拖下去,你才剛滿十八歲,國內的適婚年齡還不到,至少要四年以後才行,我的意思你懂嗎?”
“我懂,但是,沒用。”蘇弦月揉了揉頭發:“算了,我也不逃,也不躲,更不拖,結了就幹淨了,以後我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呢,一個形婚算什麼?不怕。”
“你不怕,別人不怕?”年良翰險些衝口而出,你不怕我還怕呢,可是看到康妮,終究是沒說出來。
蘇弦月的朋友很少,康妮絕對是她唯一的好朋友,而自己不能傷害蘇弦月關心的任何一個人。
“誰怕?”蘇弦月挺了挺胸脯:“我不怕,厲慕晨也不怕,我知道是形婚,他更知道,蘇家怕還是厲家怕?他們想要的我可給不了。”
說到這裏,蘇弦月就想到了鍾紫心的話,豪門要的不是媳婦是孫子,頓時激靈靈一個冷顫:“不說了啊,良翰哥哥記得來參加婚禮,一個星期之後呢。抓緊來,伴郎的位置非你莫屬。”
年良翰放在膝蓋上的手已經攥成了拳頭,骨節泛白像是凸起的鋼珠。
她不怕,她這是無知才無畏!傻丫頭,不早點兒把你揪到身邊而來,說不準還會捅出什麼亂子來呢。
“好,我去。”年良翰說完,抬手關掉了視頻訊息,起身離開書房。
門外一直等候的管家立刻上前:“少爺,閣下請你過去。”
年良翰略沉吟,嗯了一聲跟著管家往前麵的一間書房走去。
寬大的走廊,兩麵是充滿了哥特風情的浮雕,尖銳、溫婉毫無違和感的融合在一起,金色和黑色的大量運用有沉重的窒息感,當然,在許多人眼裏這種感覺是尊貴的,非凡的。
走廊盡頭白色浮雕的拱門下是褐色的大門,一對銀色的們扶手格外醒目。
管家恭敬的站在門口,按響了門口的通話器:“閣下,少爺已經到了。”
沉默,一如從前要許久,年良翰恭敬的站在一旁,等著裏麵的召喚。
“好,讓他進來吧。”深沉略帶著幾分沙啞的中年女人的聲音傳來,管家立刻挺直了脊背,好像這不是聲音,而是人已經在眼前了一樣,盡可能的把自己的恭敬情緒表達的最淋漓盡致。
“少爺,閣下這幾日身體不好。”
“知道了。”年良翰推開門走進去。
寬大的房間,一如記憶中一樣簡單到隻有一張桌子和一張椅子,椅子依舊是躺椅,躺椅上依舊是那個人。
年良翰走過來恭敬的站在一旁。
“你回來的很突然。”隨著話音,躺椅上的女人轉過臉,精致的妝容,睿智的眸和高挑的眉毛,無一不顯示出來上位者的氣息。
即便是在自己麵前,她也從來不肯卸下這張麵具,年良翰眸子某處開始結冰:“是,因為有一些瑣事要去處理。”
“瑣事?去搶女朋友也算瑣事嗎?嗬。”意味不明的一聲輕笑,年良翰的臉色徹底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