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漆黑,沒開燈,蘇弦月捏著脖子上的紐扣坐在窗台上,聽到厲慕晨的聲音先是瑟縮了一下,然後抱緊了膝蓋:“小哥哥,這個男人很奇怪,我害怕,你在哪裏?”
回答她的是門外離去的腳步聲和靜靜的黑夜。
電話響了,蘇弦月拿過來剛要掛斷,看到厲慕晨三個字的時候膽怯了,最終還是按下了接聽鍵:“喂。”
“吃麵了嗎?不要放久了,不然會很難吃的,記得吃完了再睡覺,你胃不好。我一會兒就回來了。”
蘇弦月倒吸了一口冷氣:“嗯。”
“那好,掛了。”厲慕晨放下電話,抬頭就看到了慕白。
兩個男人並肩往小木屋走去。
蘇弦月聽到電話裏傳來的忙音,兩隻手捧著電話放在胸口的位置,她剛才感受到了厲慕晨的關心,不是假的,她篤定。
可是,她也看到了厲慕晨的善變還有他猛吃苦菜餅的樣子,也不是假的。
這樣的男人像是一個謎團,可是她不敢觸碰,害怕危險。
“不管了不管了,越來越複雜了,真是的。”蘇弦月揉了揉頭發,趿拉著鞋走出房間就聞到了淡淡的香味兒,肚子咕嚕一聲示警了。
跑去餐桌旁邊,看到一碗熱氣騰騰的刀切麵,吞了吞口水,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坐下來,食指大動的享受美食,麵條很好吃呢,勁道爽滑的很。不得不說厲慕晨的廚藝一點兒也不比自己差。
吃到最後,蘇弦月愣住了,看著碗底的荷包蛋愣住了。
他說‘記得吃完’,是想告訴自己碗底有一顆蛋嗎?
有一種感動來勢洶洶,蘇弦月三下五除二把荷包蛋消滅掉,然後摸著滾圓的肚子陷入了沉思。
從第一次見麵到此時此刻,這個男人不管怎麼變化都沒有傷害過自己。
並且,處處都為自己著想。
那麼,他的那些壞脾氣就和自己無關了吧?所以不用介意的吧?
畢竟人人都有自己的小脾氣嘛,自己不是也一樣嗎?
自我安慰成功,蘇弦月樂顛顛的收拾了碗筷,這才回去自己的房間。
接下來的日子,蘇弦月像是出籠的小鳥,整個紅葉穀基本被她走了個遍。
厲慕晨起初還寸步不離的陪伴著,到最後見她活蹦亂跳的樣子總是在自己麵前收斂了許多,索性不跟著了,讓她一個人自在的去玩。
轉眼,半個月的時間就要過去了,蘇弦月整個人黑了一些,卻精神了不少。
厲慕晨端著一杯咖啡,看著她提著籃子回來的樣子眼角染了笑意。
“哥,我采到了幾串野葡萄,很甜。”蘇弦月打著招呼去廚房,把野葡萄清洗幹淨端著過來。
厲慕晨隨手拈一顆放進嘴裏,點頭:“不錯,是挺甜的。”
“是吧,那多吃點兒,明天我再去采。”經過半個月的時間,蘇弦月已經習慣了和厲慕晨的相處方式,隻要她開心,多叫幾聲哥哥,厲慕晨的心情就壞不到哪裏去的。
厲慕晨的手指停在一顆葡萄上沒動,抬起頭:“明天我們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