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會帶你去紅葉穀裏的別墅,在這裏大概停留半個月左右。”厲慕晨伸手泡茶。
在眼前晃動著他修長的手指,動作堪稱完美,行雲流水。
好像是有人說過,懂得茶道的人都是儒雅的人,可是蘇弦月卻發現這個儒雅的人步步都在算計自己。
他說的度蜜月是真話,自己手術半個月,再來紅葉穀半個月,剛好一個月,可所謂的蜜月還真是諷刺。
顯然,她是擋箭牌,但是箭從哪裏來?
即便是想問,卻不能問,因為問了也改變不了什麼。
蘇弦月的興致瞬間低到穀底,剛要起身,厲慕晨把一杯淡綠色的茶放在她麵前,茶香四溢。
“你可以開條件。”
原本還想著離開的人瞬間歸位,穩穩的端起茶杯,有樣學樣的抿了一口,差點兒忍不住驚呼一句好茶。
是茶好,還是這句話好蘇弦月已經分辨不出來了,放下茶杯審視著厲慕晨。
不得不說,這是天賜良機。
因為她避無可避,根本無法逃脫麵前這個男人的一紙婚書,更因為她需要一個強大的合作夥伴,厲慕晨一直都是最合適的那個人。
從她決定萬裏迢迢來找厲慕晨的那一天開始,她就深知這一點。
所以,這個男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興奮了,靈魂都顫栗的興奮,她想要的恰恰就是這句話。
至於說對付誰她不管,也管不著,商場也好還是厲家也好,終究是離她很遙遠的存在。
她一直都是識時務的,所以臉上已經浮現了一抹可以叫做圖謀得逞的笑意。
“厲少此話當真?”
“嗯,隨便什麼條件,但是你也要知道我們注冊結婚過,你有條件,我也有。”
厲慕晨手指撫過茶杯的杯沿兒,語氣比蘇弦月恬靜多了,這種介乎於貴胄和痞氣之間的東西蘇弦月是學不來的。
“那你先說。”雖然學不來他的那一套,但是自己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蘇弦月端起茶杯,一副我聽你說的樣子。
厲慕晨的目光終究是落在她的身上了,然後從上到下看了一遍,輕笑:“年紀輕輕就知道趨吉避凶了,要是再鍛煉鍛煉應該可以成為談判高手。”
恭維嘛?不好使。蘇弦月皮笑肉不笑的眯起眼睛。
“我的要求很簡單,秀恩愛,撐場麵,適當應酬。”
“比如。”蘇弦月可不會因為他說簡單就認為是簡單的,反倒是因為這句話繃緊了神經。
“名義上,你是厲太太,而我需要你做的就是厲太太份內的事情,沒有比如。”厲慕晨端起茶杯,嘴角含笑:“你的條件呢?”
沒有比如?這可是對他夠寬鬆了。
蘇弦月擰緊眉頭,想了想:“我要一個期限,因為厲太太的名頭不小,我撐不住。”
“三年,或者一年,再或者幾個月,你還有21天十九歲,即便是三年也不長,而且一旦離婚還可以得到一筆數目不小的補償。”
蘇弦月起身找來了紙筆,一副乖寶寶的樣子坐在厲慕晨旁邊,咬著筆頭開始寫字。
厲慕晨不急不躁的喝著茶,偶爾瞟一眼過來,嘴角帶著一抹意味不明的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