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一次跟一位女性朋友聊到“追求”這個話題時,她說過這樣一句話:“我的追求就是要身著太空服,腳蹬馬蹄靴,手拿自拍神器,站在雪域高原之巔給自個兒來上幾張靚照,可時運不濟,雪山沒攀爬到頂端,卻被高原的紫外線以及高原反應折磨的半死不活,從此我就毅然決然的放棄了追求,與墮落為伴,與腐朽為伍,再沒給自己定任何以一追求。”
聽完她的話,我長籲短歎,在我很小的時候也便有一個追求,那就是借助時光隧道穿越回到古代,身著綾羅綢緞,懷抱瓊漿玉液,在充滿胭脂香味的怡紅院做幕後老板。
我那位女性朋友很鄙視的看著我:“你應該去泰國。”
“嗯?”我問她:“為什麼要去泰國?難道泰國有時光隧道?”
“怡紅院的老鴇是女的,你得去變成人妖才行。”
“一聽就知道你是一個底氣十足的白癡,上天給我一杆槍,我憑什麼要沒收它呀?那多可惜啊,隻要我娶一個怡紅院的老鴇不就成了嗎?站在老鴇的後麵我當然就是怡紅院的老板了,這種男後進式的方法你懂不?”
當上怡紅院院長的追求,早在溥儀皇帝被辛亥革命推下皇位的那天起便永久的消失了,這種永久的消失也就成了我心中遺失的美好。於是我不斷的告訴自己,做不成怡紅院的院長,我可以做按摩院的院長呀?於是在這樣一個信念的支撐下我努力的掙錢、攢錢希望早日實現這個追求,可微薄的薪水以及開按摩院高昂的經濟成本,把我這個打小的追求還沒有看見花兒的綻放便殘忍地扼殺在花骨朵之中;況且現實的法律告誡我,給那些失足婦女提供場所的人一律當斬,於是,我就不得不向現實低頭,毅然決然的把這個追求給否決的。朋友告訴我說,隻有練好泡妞的本領,爭取早日把老婆拿下,做老婆的老板,才是這個社會的王者之道。
於是,我就開始了眾裏尋他千百度的生活,卻驀然回首才發現那人根本不在燈火闌珊處……
我叫楊小龍,一個以粗俗表現智商,以低劣表現風度,以無知表現內涵的人,暫且逗留在巴城一家集團公司做男秘。
跟大多數男人一樣我也喜歡得漂亮、溫柔、賢惠、安靜外加學習型的淑女;當然,同理可證,那些官二代、富二代、暴發戶等等也好這口,本想轟轟烈烈的戀愛一場,卻沒想到每場戀愛就是一場阻擊戰,結果不是凱旋而歸,而是丟盔棄甲,後果當然是隻有灰溜溜地站在情場失意之端看著那些流氓草寇抱得美人。
當大學畢業時,我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站在成都梁家巷車站準備去巴城上班時,我的小女友含情脈脈,兩旺淚珠,深情款款的對著府南河說:“困難是暫時的,分別是暫時的。”然後唱著“你是風兒我是沙纏纏綿綿繞天涯……”目送著我的大巴駛離成都。國慶回到成都的時候卻發現小女友坐在一輛奧迪Q7上,旁邊的老男人脖子帶著粗大的金項鏈,像極了農村套狗的項圈,他對我發出猥褻的笑容,看得我當場想吐。
有那一瞬間我在懷疑小女友是否在府南河邊唱過這首歌,這首歌是否真的唱給我來聽,看見那個男人滿臉堆笑,我才相信老爸說得“女人心,海底針”這句話是真的。
失戀的那段時間我精神恍惚,甚至一度在我腦海中產生殺人滅跡,然後跟小女友私奔、浪跡天涯,做一對自由鴛鴦場景,可轉念我就發現這招不可取,論身材我打不過那老男人,論錢那個老男人可以拿錢砸死我,論長相我雖遙遙領先,可當下社會,女人的長相與價值相連,男人的長相狗屁不是,即便我僥幸偷襲成功,也最終隻得蹲在班房吃牢飯,小女友就可以更加肆無忌憚的在外麵良辰美景。雖然我不聰明,但也說不上蠢,這種賠本的買賣我是斷然不會接受的。
回到單位,對著床上的枕頭狠狠暴揍來發泄失戀的痛苦,在淚眼朦朧中我忽然醍醐灌頂像明白了什麼東西,於是就瘋狂地跑到圖書館去查閱清宮秘史,最後發現大清國根本就沒有小燕子、還珠格格這些人;原來如此,人都沒有何來的歌呀?最終明白那從一開始就是一個謊言,一個殘忍的謊言。
頂著秋風站在三號橋頭冥思苦想自己迷失的人生之際,小女友打電話給我說了四個字:“你恨我嗎?”
我淡淡的回答說:“你應該把‘嗎’字去掉,我恨你。”
她說:“其實你人不錯,是一隻潛力股,但你不是我想要的那類男生,所以我們好聚好散。”
真的很蛋疼,這句“潛力股”是對我的挖苦呢?還是對我的諷刺呢?如果我是潛力股的話,那個老男人應該是績優股吧,隻不過我這支潛力股目前還沒有處於牛市,否則一旦處於牛市我就會像打了雞血一樣“噌、噌、噌”的往上冒,不過這個時候我不想要牛市,我想要股票價格下跌,讓老男人的這支績優股從上而下摔的粉身碎骨,摔的他屍骨不全,我就好在一旁哈哈大笑欣賞著他那猥褻的麵孔。
我正準備回敬謝謝她看得起我時,就聽見他旁邊有人說道:“寶貝兒呀,給誰打電話呢,前男友?那個癟三嗎?快點啊,我澡都洗好了。”
不知道她是有意讓我聽見,還是故意讓我聽見,嬌滴滴她說:“知道了,老公,我馬上就來,你別懷疑我嗎,我很純潔的,跟那個癟三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我是跟我遠方的表妹打電話,準備把那幾件不穿的衣服打發給她。”
我靠……老子什麼時候成了癟三了,這都可以忍吧,最可恨的是她居然把我改性了,由男朋友變成表姐,由男變女,這直接沒收作案工具呀?這也太狠了吧!
我正準備對著電話破口大罵這對狗男女的如何如何背信棄義的時候,她接起電話悄悄的跟我說:“不好意思啊,忘掛電話了,以後陌生人啦,不見。”
電話“嘟、嘟、嘟”響起忙音。
我呆若木雞地站在三號橋頭,看著巴河的水靜靜地流淌過我的腳下,我的眼睛變得濕潤起來,把拿在手上的國產機順勢朝河堤下砸去,然後對著河堤上那些樹木大罵一通。正準備回家的時候,看見一對衣衫不屢的男女從河堤下麵爬了上來,那男的一隻手捂著腦袋,另一隻手拿著鵝卵石,滿手鮮血,我都能看見他眼裏充滿著熊熊大火,口裏大聲罵娘,問候我祖宗:“不就偷個情嗎?藏在樹林下麵也沒有礙著你們什麼事兒吧,至於用這個劣質的砸核桃的手機砸我腦袋嗎?”
見形式不妙,意識到闖禍了,立馬撒丫子就跑,要是被那男的攥住,估計不死也就半殘廢咯!
朋友們苦口婆心的勸解,再加上自己天生的樂觀性情,小女友的離開我很快就釋然了。所謂,一葉障目不見泰山,我總不能夠為了一棵歪脖子樹,而失去我整片的森林。於是我重振旗鼓,再一次的披掛上陣,一往無前地殺向情場,頻繁的投入於各種相親場所,各種婚姻介紹所,抱著一副將愛情進行到底的態度,尋找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