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芳一聲冷笑,說姓楊的,你沒錢搞什麼婚外情,明天拿兩萬塊錢,剩下的就便宜你了。明天晚上八點之前不把錢送來,我就去你家,這回直接告訴你老婆,你欠我的是啥錢。
說完,胡芳掛斷了手機。她料定,楊曉偉不敢不從。婚外情的男人都是孬種,沒有一個好東西,就得狠狠地修理一番。想到羞辱了楊曉偉,她猛覺得一種塊感。可是,她又覺得悲哀,因為同樣在外麵亂搞女人的金破盤並不知曉她的情況。要是讓他知道了,那該多痛快啊!一種報複的塊感讓胡芳失去理智,得意地發出了笑聲。
家裏沒人,就胡芳一個,孤零零地坐在沙發上,想著肮髒的交易。這個家不叫什麼家,金破盤從來不來。沒到月底,他會派人送來兩千塊錢生活費。以前是範春燕送,後來是夏紅玉送,現在是一個叫劉蘭的姑娘送。
門鈴響了!胡芳知道,又到月底,而且是快姑娘了,金破盤該發善心送錢來了。果然,門開了,外麵進來一個姑娘,不過,不是劉蘭,而是夏紅玉。
胡芳冷冷地說,怎麼,你又翻身了?
夏紅玉淒然一笑,說嫂子,我哪裏翻身,是那個賤人纏金破盤去了,她沒時間送,才打發我來送。
胡芳說,惡有惡報,你也嚐到了被拋棄的滋味了吧。不過,你還是比我要好,有自由之身,可以離開這個城市。
夏紅玉搖了搖頭,說哪裏也不去,我就呆在這裏。我的青春被金破盤占有了,我得讓他有所付出。
胡芳說,你怎麼報複?無論怎樣,輸的總是我們女人。你醒醒吧,趁早離開,找個好男人,還可以建個好家。不像我,像個死人一樣,守著空房,哪裏也去不了。
咯咯咯——夏紅玉一陣冷笑,說芳姐,你別騙我了。你哪裏也去不了?你守著空房?你在蒙誰?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幹了些什麼出格的事,我一清二楚。那個小鴨子怎麼死的?我想,有你的一份功勞吧。你現在纏上了誰,一個貨車司機,不過,他騙你說是經理,有錢人。
胡芳大驚失色,說你,你怎麼知道的?
夏紅玉說,我是知道不了,可金破盤能夠知道。在郎市,還有他做不到的事嗎?我告訴你,你的事金破盤都知道,知道得清清楚楚,時間地點人物,他什麼都清楚。
胡芳如喪考妣,頹然坐在沙發上,說原來他什麼都知道,看他視而不見,任由我去購引男人,他已經視我如無物了。嗚嗚嗚——她捂住臉,痛哭起來。哭了一會,她猛地抬起頭,說夏紅玉,我給你一個發財的機會,你要不要?
夏紅玉愣了一下,說什麼發財機會?
胡芳說,就看你有沒有這個膽子去發財。
夏紅玉說,我都是這樣的一個人了,還擔心什麼名節?你放心,隻要能報複金破盤,我什麼都願意去做。
胡芳說,那就好,我告訴你金破盤密碼箱的密碼。
夏紅玉聽了,大失所望,說我知道他的密碼箱的密碼,可裏麵沒幾個錢,我才懶得去拿。
胡芳說,那個密碼箱是哄你的,他有個別人都不知道的密碼箱,除了我,誰也不知道。
夏紅玉說,劉蘭那個小賤人也不知道?
胡芳說,她的未來就是你的現在,你想,金破盤會告訴她嗎?
是啊,我以前也是他的愛婦,可現在呢,什麼都不是。金破盤隻是把我們當做玩物罷了,厭倦了就像拋垃圾一樣拋得遠遠的。想到這,夏紅玉一陣驚喜,忙說,芳姐,你告訴我,我一定讓金破盤人財兩空,受到懲罰。
第二天下午,胡芳接到楊曉偉的電話,要她去他公司取錢。接到電話後,胡芳一陣驚喜。這錢這麼容易賺,以後我得經常去賺。女人是用來賺錢的,我憑什麼不能靠自己去賺錢?一年三萬,不,一年至少得換兩個男人,賺六萬,那十年就是六十萬。十年?唉,十年之後我已經是老太婆了,哪裏還有男人要我?
胡芳得意地想著,化了一下妝,拎著一個小包出了門。金破盤啊,金破盤,夏紅玉會讓你傾家蕩產,到時候你就來求我吧,我會給你生活費的。想著這些得意事,她來到了楊曉偉的公司。
楊曉偉一聲不作,默默地胡芳帶到倉庫,拿出一萬塊錢,可憐兮兮地說,芳姐,這一萬塊錢是我從同事那裏借的,我真沒錢了,求你放過我,成嗎?
老娘要兩萬,他居然隻給一萬?胡芳收好錢,又是一陣臭罵,楊曉偉,你沒錢就不要搞什麼婚外情。搞婚外前是有錢男人玩的遊戲,你玩什麼玩?我警告你,我已經夠忍耐的了,從五萬減至三萬,剩下的一萬說什麼也不能免了。再給你兩天時間,到時候我到這個地方來拿,不要你打電話了。你不來,我就直接去家找你老婆要。
你這個惡毒女人!楊曉偉惱羞成怒,覺得不依不饒的胡芳終究是個禍害,不把她除掉,自己將永無寧日。於是,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知道她一動不動。弄死胡芳後,他把錢收回,把她的屍體塞進貨車裏,趁著天黑拉到二環南線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