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票了,大家把車票準備好,現在開始查票,‘列車員邊喊便開查驗車票,“喂,同誌,醒醒,出來把車票拿出來車長把躺在車座底下的黃遠叫了出來,
黃遠身無分文,軍用挎包裏隻有軍地糧食關係和人事檔案,這些還是黃遠托人找關係走後門從部隊拿出來的,當時規定檔案是不允許個人攜帶的.
從乘警室出來的黃遠沒有被趕下車,他幫車長打掃衛生,幫到站的旅客拿行李,一刻也不休息,“喂,大兵,還沒有吃飯吧”,,列車員把一個涼了的盒飯遞給了黃遠,黃遠還穿著一身發舊了的軍裝,黃遠眼含熱淚,沒有做聲,感激的接過了盒飯,蹲在車門口三五口就把一盒飯吃幹淨了。
列車駛進了北大荒的一個中等城市到站了,冬月的北大荒,寒風凜冽,寒風中夾雜著雪花和沙子,打在人身上刺骨的疼痛,黃遠沒有車票不敢走檢票口,他順著鐵路走出了車站,
深夜的北大荒路無行人,遠處閃爍著幾盞寒冷的燈光,黃遠走進候車室,找到一個有暖氣的地方坐下,很快就睡著了,
他夢見自己在漫天大雪的北大荒原上跑呀,跑呀,荒原上饑餓的野狼在四處覓食,雪地裏沒有食物,狼餓得兩眼發著藍光,正在這時狼發現了身影孤單的黃遠,幾隻狼張著血盆的大口撲向了他———。
“起來,起來,天亮了”車站的服務人員開始打掃衛生,清早的城市清靜了許多,人們開始了一天的忙碌,黃遠漫無目的在大街上走著,
樓區旁,停著幾十台大客車,那是中國石油在北大荒勘探的車,工人們穿著帶有中國石油標記的服裝,急急忙忙地走上大客車,
“師傅,你們用臨時工嗎?”黃遠問一名開車的師傅,“用,我們正在招工呢,”師傅說完啟動了大客車,幾十台大客車陸續的駛出了城市,駛進了茫茫的荒原,黃遠站在那望了好久,好久。
雪後的城市,銀裝素裹潔淨了許多,走在大街上,腳下吱吱作響,黃遠麻木的向前走著,肚子咕嚕咕嚕的作響,餓了,他實在是太餓了,黃遠蹲在路旁把雪攥成一團,然後大口大口的吃著,
他,手凍得發紅,嘴先是發紅,而後發紫,喘著粗氣,目光呆滯,感覺整個城市都在旋轉,“孩子,餓了吧,山東來的吧,打工是不是遇到黑心的老板了,幹一年沒給工錢?”路旁工棚的一位戴棉帽子的老大爺大聲的說著,黃遠望著老大爺,眼淚刷的流了下來,
黃遠自從離開家門還是第一次當著外人的麵流下了眼淚,以前,他把眼淚都流在了心理,“孩子,過來吧,”黃遠點點頭,向工棚走去,“不是的,大爺,我是遼西的,”黃遠邊走邊說,“給你,吃吧,”老大爺遞給了黃遠一個小盆,盆裏是大米飯和土豆湯,“走,進屋吃去,”黃遠跟著老大爺端著飯盆走進了工棚,黃遠靠著牆蹲下後把飯和菜吃得幹幹淨淨。
工地放假了,工友們都早已回家,隻有老大爺一人在看工地,“孩子,快過年了,怎末不回家呢?”老大爺奇怪的問道,
黃遠把自己離家的原因如實的向老人家講述了一遍,黃遠著重和老人講述了他和小玉的故事,還從懷裏拿出小玉的相片給老人看,“是個挺不錯的姑娘”老人拿著帶有黃遠體溫的相片讚歎道,
黃遠又拿出了人事檔案,軍地糧食關係,老人家詳細看了後說;“孩子,我兒子就是當兵轉業的,現在在石油勘探上班,這糧食關係就是戶口,這檔案就是工作,保存好了,”
“大爺,要想進石油那得找啥部門呀?”黃遠一邊往爐添煤一邊問道,“那得地方人事部門有人,現在有人,也得花錢,現在你沒錢你啥也玩不轉,”老人家點上一顆煙後接著說,“現在有些當官的黑著呢,”
“大爺,你兒子進石油花錢了嗎?”黃遠好奇的問,“花了,還沒少花呢,”老人家很不高興的答道,“我攢了大半輩子的積蓄都給他辦工作用了,怎末,你也想進石油?”老人家奇怪的問道,黃遠沒有做聲,沉默了一會,“大爺,我給你倒點水喝吧,”黃遠倒了一杯水遞給了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