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的問題,讓孫德勝腦袋不夠用。
他根本就沒想過這些問題。
“哎呀,我的師爺啊,這些問題,回去咱再論。趙鬆行這老東西視財如命,沈家宅子跟別的產業,咱們這就得了萬二千兩,春風樓那邊至少八千兩,趙家已沒多大賺頭,為何如此輕鬆就把房契給了沈家?沈家會還銀子?”這是孫德勝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的。“不弄明白此事,咱們如何讓趙家除去沈家那小子?”
童冠也是想不明白。
趙家,孫德勝離開後,郎中來了,看著孫德勝的腿,搖著頭包紮,開了止痛的方子,吩咐好好將養便離去。
“老大跟老三又到哪裏鬼混去了?老子被人打了,也不見他們身影!”趙鬆行對著房內圍了一圈哭泣的妻妾們咆哮。
妻妾盡皆不答話。
趙家老大,整日流連煙花之地,而老三也是差不多。
管家在一邊欲言又止。
“滾!都給我滾出去!”趙鬆行從來不曾受過如此奇恥大辱,無處發泄,看著這些妻妾就火大。
“老爺,王家人求見。”
“他們來幹什麼?來看笑話?若不是因為他們,我哪會受此罪?”趙鬆行咆哮著,根本不想見王家之人。
一名穿著銀色絲綢長衫的中年人直接推門進來,皺眉看著趙鬆行,冷聲說道,“趙鬆行,你好大的膽子,若沒有我王家撐腰,你趙家能有今天?”
“嗬嗬,我趙鬆行有今天,倒要感謝你王家!若非你們想借沈家之事算計張家,會有如此結果?按你們吩咐,我家三兒讓沈越失去了秀才功名;我家二子不僅殺了沈得富,更是在春風樓讓這小子欠下大筆債務……”趙鬆行冷笑一聲,毫不客氣地對中年人道。
“沈得富真死了?劉香手下的沈得富又是誰?”中年人的話,讓趙鬆行愣了。“趙嘉玉在台灣置辦大量產業,跟紅毛鬼也有所勾結……”
“禦史欽差羅成手下錦衣衛已經在調查此事,虧得你今天聽話,把房契還給了沈家!否則今日便要了你的狗命。”
中年人越說,語氣越冰冷。
“鄭芝龍的人說的?”趙鬆行傻了,“難怪你讓我給沈家房契!”
“鄭芝龍很不滿意趙嘉玉跟劉香及紅毛鬼勾結,若非看在我王家的麵子上,早就滅了趙嘉玉!”
“這不可能,嘉玉不是這樣的人。”趙鬆行不相信地吼道。“嘉玉說過,他親手把沈得富沉了海!”
“那沈得富怎麼還在?”中年人冷聲質問。
趙鬆行無法回答。
出海之事,他根本不清楚。
在趙家外麵不遠處的海邊,兩人在海邊礁石上對峙著,驚濤拍岸,也未讓他們動彈分毫。
海風吹得兩人衣衫都是獵獵作響。
兩人居然是失蹤的沈大跟隱去行蹤的錦衣衛太監陳寅青。
“還要再動手?”陳寅青看著沈大,冷冷問道,“私自出逃,罪該萬死。念在舊情,跟我回去,指揮使大人不會計較。你查出白蓮教餘孽行蹤,也屬大功一件……”
沈大冷笑一聲,“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