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沒有土地,何以傳家?”老娘的思想,沈越倒也理解。
封建時代,土地是根本,任何朝廷都是把農事排在第一位。
隻有讓人吃飽,才能想著其他的事情。
沈越不同,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工業時代,大量的土地被荒廢,有錢,幾乎能買到一切,對於土地倒也沒啥感覺。
“娘啊,咱們有地在手,每年攤派越來越重,佃農也得吃飽肚子,地中所出,甚至不夠繳納朝廷苛捐雜稅……”沈越無奈地勸說道。“何況,這些銀子,孩兒都是有用處的。”
“你是不願意把地贖回來?”老娘的臉陰雲升起。
楊福在皺著眉頭對沈越道,“少爺,自古以來,地都是根本,就連朝廷,也都以農為重。沈家三千畝地,積累了近十代,不能說丟就丟了。”
“隻要有銀子,何愁買不到糧?”沈越不同意,“娘啊,張家當初跟咱家合作,這些地本就抵押了。剛給了張家地契,咱們就要回來,豈不是失信於人?傳出去,非得讓人戳脊梁不可。張家本是官宦,地在他們手中,攤派會少很多……”
“那又如何?咱又不白要,隻要張家開出的價格不離譜,都可接受。”秦玉蓮才不管那麼多。
她現在想的就是,有了這麼多銀子,放在家中也不安全,還不如把自家的宅子跟銀子贖回來,多購置土地。
“張家差銀子嗎?孩兒剛跟他們達成合作,直接就把五萬兩銀子送過來,也不怕咱們吞了銀子……”沈越的話,讓秦玉蓮臉色更難看。
張家從來都不缺銀子,做生意幾十年,朝中也有人撐腰,百萬兩銀子的家財,是少不了的。
“可他們也不能不還地給咱家!”秦玉蓮賭氣地說道。
“若未交地契,自不是問題。地契在他們手中,地已經是張家之物……現如今,張家不願賣,咱們咋能買到手?”沈越繼續說道,“何況,銀子雖多,有差不多一多半屬於張家跟徐家,孩兒的生意,張家占一半,徐家占兩股……即使沒有他們分去,對孩兒來說,依然太少了。”
“如此多的銀子還太少,你想幹甚?”秦玉蓮悚然而驚。“你說真的?”
兒子的變化讓秦玉蓮徹底看不懂了。
“孩兒哪敢哄娘?”沈越知道老娘問的是這麼多銀子沈家隻占三成的事。“爹跟娘從小教誨,要孩兒做言而有信之人。若無徐大人支持,咱連落腳之地都沒有,沒有海船,更沒有這一切……而張家,張培舉乃是朝廷正二品的高官,咱家生意需要他來做後台……”
沈越讓秦玉蓮無話可說。
之前張家給五萬兩銀子送到沈家,她問張家的人,負責之人並不清楚,隻說是老爺吩咐,想要問沈越,沈越卻偷偷出海了。
“打造海船,同時還得招募工匠,水手等,都需要銀子。”沈越說道。“徐大人有令,希望孩兒把民壯擴充至兩總千人,千人需要軍械等物,是一筆不小的花費,同時每月還得有糧餉……”
“你養如此多人幹甚?”秦玉蓮大驚。
“娘,咱爹現在生死不知,孩兒必須打造一支龐大的船隊,才能打探爹的消息,若是爹遭了海匪的毒手,孩兒豈能不報仇?”沈越嚴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