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四章 第二個天蛭(2 / 2)

江邊柳在床上一直翻轉到十二點多依然無法入睡,總覺得心裏慌得難受,於是偷偷的爬了起來,輕輕的獨自走向門外。

“去哪裏?”寧畫站在她的房門口問道。

“我睡不著,想出去走走。”江邊柳道。

“我也睡不著,不如我陪你啊!”寧畫偏著腦袋說道。

江邊柳點了點頭,他重傷醒來之後一直沒有機會跟她單獨呆在一起,總覺得心裏欠了點什麼,這樣寂靜的無人夜晚真是求之不得,兩人繞過厲剛的靈堂向村外走去

秋末的涼風有點刺骨,尤其是深夜裏,江邊柳把衣領豎起,雙手緊緊插在口袋裏禦寒,突然摸到了那片寧畫沒有帶走的龍鱗,不禁拿了出來,對寧畫說道:“這龍鱗,你上次忘了拿走。”

寧畫看著他手上那片巨大的龍鱗,心裏很是難受,猶如五味雜陳,她輕輕的接過龍鱗看了看放進自己的口袋裏。

“你知道你那醉酒天做了什麼傻事嗎?”寧畫問。

“不知道,我做了什麼?我一切都忘記了。”江邊柳不解的問道。

“你做了最卑賤的事,到野雞窩裏叫了兩隻野雞,那是我平生最看不起的人。”寧畫冷冷的說道。

“我……你不理我,我想你!”江邊柳仿佛記起了一些事,支支吾吾的說道。

“你混蛋!你騙我,你不會想我的!即便你想我,你為何要去那種地方尋歡?隻能說明你心裏原本就卑賤。”寧畫怒道。

江邊柳皺著眉頭,想努力把那夜的事拚湊完整,可終究隻是零碎的片段,然而,自古以來,哪個男人沒有青樓情結呢?他表現出來的隻是一個男人骨子裏的最無助時候的最卑賤處。華夏的文人,尤其是才子或自命才子的文人都有著深深的青樓情結,從古到今,蓋莫能外,《全唐詩》中有關妓_女的詩篇就有2000多首,流連於青樓留下千古絕唱的,哪個不是風流倜儻,文冠一時的大才子?想直此,江邊柳的心中苦苦笑了笑,冷冷的說道:“那一夜,我死的念頭都有了,你不理我,把我拉入黑名單,你媽媽又不肯告訴我你去了哪裏?慧慧又要結婚了,我找不到一個人訴說,感覺這世界竟然沒有我容身之地,我隻能使勁的喝酒,把自己灌醉,好忘了這個世界,忘了這個世界的憂傷……”

“這就是你逛盤絲洞的理由?”寧畫板著臉厲聲問道。

“我醉了,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江邊柳怯怯的說道。

“我本來打算再也不會理你了,我不想看著我心目中的大英雄變成一個卑賤齷齪之徒,可是當我知道你生死不明的時候,我的心都快要碎了,我舍棄了一切飛快地奔了回來,我在心裏原諒了你做的所有卑賤事,我心裏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你一定要好好活著,仿佛你的命比我自己的快樂比我自己的命都重要,我是不是太傻?”寧畫輕柔的說著。

“畫兒,你不傻,是我不好,其實我也一樣,直到那一天我知道你辭職並無法聯係到你之後,我才知道你的可貴,原來你在我心中是無人可以替代的,我收回我們吵架時說過的所有的咒罵你的話。”江邊柳動情的說道。

“哼,你的心中?你的慧慧,你的絕世校花未婚妻呢?你的習子矜呢?還有李曉玲,還有那個易秦,我在你心裏到底算個什麼?我究竟能排第幾?我僅僅隻是你生活中假扮的那一對情侶嗎?或者隻是你心中一直不願放手的一朵舊玫瑰?你要我一直這樣卑賤的委屈的活著嗎?如果我厚著臉皮說我愛你,你會不會放棄你的未婚妻?放棄你身邊所有的人而跟我做一對真正的情侶?”寧畫委屈的問道,江邊柳身邊的女人太多,多得她根本就無法應接。

“畫兒……”江邊柳淒痛的喊了一句,寧畫的話直刺他內心最深處,這些問題,他根本就不敢去涉及不敢去考慮,亂得如同一股麻一樣永遠理不清頭緒,尤其是榮慧走後,他更是一隻無頭蒼蠅。

“你根本就不知道答案,對不對?所以,你何必那麼在乎我?我在你心中始終隻是一個過客,隻要你認可我曾經在你心中停留過,我就足矣。”寧畫憂傷的說道。

“你一定要弄個明白嗎?”江邊柳問道。

“難道你要我一輩子這樣不明不白的生活在你身邊嗎?李曉玲做得到,可是我做不到。”寧畫高聲叫道。

江邊柳無言以對。

兩人默默的行到古井邊,江邊柳凝視著古井,突然想起那個詭異的壓縮空間,他總覺得那個壓縮空間絕對不會那樣簡單,或許裏麵還有更多的驚悚和秘密。

“畫兒,我帶你去那個壓縮空間,你敢去嗎?”江邊柳問道。

“我經曆了那麼多的生死,還有什麼不敢的?有你在,我不會死!”寧畫道。

“好,我帶你下去。”江邊柳說著便走向古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