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具人思慮了一番,才凝重地說道:“現在就要等了,等誰最先失去耐心。葉南卿等人也不是鐵板一塊,最主要的就是他們師生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一旦爭鬥起來,他們就不會有精力放在你身上了。而且,在這場爭鬥裏落敗的人,甚至還可能投入到你手下。”他看到景王想要說話,揮手打斷接著說道:“你不要以為現在夏國淵蒙冤,似乎毫不還手之力。你太小看這隻老狐狸了。老夫斷定,夏國淵肯定留有後手。到時候無論是誰獲勝,都將會元氣大傷。那時才是你收攏人手,有所動作的最佳時機。現在,嗬嗬,還不是最好的時候!再等等吧。”
景王心裏自是不忿,差點脫口將諜情司指揮使來投的事情說出來。看到對方似乎頗為自得的樣子,不知為何他又將到嘴邊的話咽了肚子裏去。“可萬一夏國淵和葉南卿要是鬥不起來呢?夏國淵現在也是輔政大臣之一。”
“鬥不起來?”麵具人微微一哂,說道:“那就由不得他們了。你不要忘了,他們可不是孤身一人。就算他們不想鬥,手下的人也不可能罷手的。當官的,不為求財,就為求權,無欲無求的不如去當和尚道士。明明是個好位子,被對方的人占著了,誰都忍不了。而且,夏國淵和葉南卿也不是清靜無為的人。你以為夏國淵被太子洗馬梁文道奏告給太子講授反詩有那麼簡單?”
景王微微一愣,之前倒沒有想太多,畢竟這些時日他一直收斂羽翼,沒有過分關注朝中之事,還真不太清楚這件事的內情。“先生認為梁文道是受葉南卿指使的?”
麵具人像是看白癡一樣看著景王,當然這種眼神也是悠忽即逝,然後淡淡地說道:“葉南卿讓人私下去找過梁文道,可梁文道並不願意冒這個險。後來老夫得知了此事,利用梁文道之前做過的事情推波助瀾。後來的事情,你也應該知道了。”
景王臉色震驚地看著麵具人,心裏竟覺得有些恐懼。他完全沒辦法掌握麵具人,隻能等待結果。這是任何一個上位者都無法接受的,心裏生起了一絲殺機。他迅速調整了心態,拱手說道:“先生真是計謀無雙!得先生之助,真是孤之大幸!”說到這裏,他決定把曹文炳的事情埋在心裏。
麵具人擺擺手,說道:“如果王爺沒有其它事情的話,老夫就回去下棋了。”
“先生請回吧。孤打擾先生清靜,還望先生海涵!”景王滿帶著歉意說道。待麵具人走後,他獨自在書房裏踱著步子,一會想著李有魚的建議,一會兒想著麵具人的話。思量再三,他麵目有些猙獰地低聲說道:“本王已經沒有退路了,與其坐等葉南卿和夏國淵相爭,還不如主動出擊勝算更大一些。嗬嗬,你再機智如狐,也是夏國淵的手下敗將。如果按照你的想法來,那本王估計也難逃被戮的結局。就算能逃得了一死,如你這般見不得人,哪又有什麼意義?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