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店小二急忙去收拾其它的桌子,暗暗鬆了一口氣。
是夜,右僉都禦史府宅的後院中,書房中依舊亮著燈。孫永承正在寫著一份奏折,這時書房門被敲響了。他依舊在揮毫寫著什麼,分心說道:“進來吧。”
啞巴店小二閃身進了書房,恭敬地將紙團遞給孫永承。
孫永承接過來也沒打開,而是隨口問道:“家裏人都還好吧?上次你弟弟在家裏犯了案子,本官給縣令打了招呼,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了。”
啞巴店小二直接跪在地上,用力地磕頭,抬起頭已經額頭發青,滿臉都是眼淚。
“好了,你先去吧。這件事都過去了,不用放在心上。”孫永承擺擺手示意啞巴店小二下去。
啞巴店小二又重重地磕了幾個頭,這才轉身關門離開。
待其離開之後,孫永承才打開紙團。看到內容的時候,眉頭頓時皺了起來,隻見上麵寫著:禦史李奇曾經去過景王別院,半個時辰後離開。他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心裏暗道:“唉,看來事情越來越麻煩了啊。景王以藩王的身份滯留京城不肯離開,私下還交通朝中大臣,背後肯定不簡單。看來數日前朝堂中對景王的發難,並不是無的放矢啊!也不知道這次葉相爺被刺,和他有沒有關係。”想到這裏,他悚然而驚,頓時身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因為這還牽扯到另外一個問題:“景王滯留京城究竟想要做什麼?”他歎了口氣,點火將紙團燒點。無論如何,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是完全沒有辦法參與的,即使參與了也隻會是炮灰的角色。“但願景王的野心還是小一些吧,否則又將會是一番血雨腥風。”
過了一會兒,孫永承將奏折寫完,吹熄了蠟燭回房休息。
第二天清晨,許安平來到北鎮撫司衙門應卯。幾個小旗冷眼旁觀,也沒人過來打招呼,唯有自己的手下湊過來。一個資曆頗深的小旗陰陽怪氣地說道:“吆!許總旗新官上任,已經開始目無長輩了。何兄弟,你說咱們這些老家夥是不是要早點挪出位置,也好讓許總旗安排一些自己的親信啊?”
“蔡兄說得極是!咱們現在都是礙眼的,本來就應該趕緊主動滾蛋,也好不討人厭。就是不知道許總旗會不會開開恩,給我們留張嘴吃飯。”
許安平聽到他們這麼說,知道他們是故意找茬,也懶得搭理。以他現在的身份,無論說什麼都會留下話柄,還不如不說。
這時薛平川來了,下麵的人頓時鴉雀無聲。“今天怎麼這麼老實了?昨天不是挺能說的嗎?”
幾個小旗接口說道:“百戶大人英明!都是屬下鼠目寸光,沒有領會大人的良苦用心。”
“你們知道就好。”薛平川叉著腰笑了起來,完全不顧及幾個小旗有些發青的臉色。他就是要這些人不敢搗亂。無論是服氣也好,不服氣也罷,隻要乖乖聽話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