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平渾身一個機靈,他急切地問道:“百戶大人,你剛才說什麼?”
薛平川有些摸不著頭腦,搓了搓牙花子一臉鬱悶的表情說道:“什麼?我沒說什麼啊。我剛才說右相府的人又來催了,問咱們有沒有發現什麼線索。真他娘的窩囊!咱們諜情司什麼時候被別人這麼欺辱過。”
許安平忽然想到林叔臨死前和自己說的話,血手盟的由來正是因為盟主刺殺之前的右相夏國淵,逃離前還用護衛的鮮血在相府大門上留了個血手印。昨晚北鎮撫司的人在圍攻血手盟分舵時,恰好有幾個刺客從外麵闖入包圍圈,導致自己和薛平川差點喪命。難道是……他有些猶疑而凝重地說道:“百戶大人,你還記得昨晚有人從外麵強闖巷子,和花鐵手發生激戰的事情嗎?”
薛平川有些憤憤地說道:“怎麼不記得!花鐵手差點害得老子喪命,這筆賬我是記下了。若不是看他受傷頗重,還確實留下了幾名刺客,我非向千戶大人告狀將其拿下不可。娘的,真是晦氣!”說完他還恨恨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百戶大人覺得這幾個人有沒有可能……”
薛平川聽了直接跳了起來,這他娘的也太邪乎了吧?“怎麼可能這麼巧?嗯,按照花鐵手的說話,正好也是五個人,數量上倒是對得上。可咱們也沒有證據啊!”
許安平低著頭說道:“百戶大人,皇上要的是一個交代,曹大人和千戶大人要的也是一個交代。如果能夠個合適的交代的話,相信會有證據的。”
薛平川驚得合不攏嘴,他也沒想到讓江叔和自己愁得揪頭發的事情還能這麼處理,還有麵前這個之前平平無奇的許安平怎麼一下變得這麼妖孽了。他嘴裏喃喃地說道:“許老弟,你不去當文官,真是太可惜了!”
“相對於當文官,小弟我更願意在薛兄的手底下混,起碼不用擔心沒錢花。”
薛平川聽了哈哈大笑,這才是自己認識的許安平。“許老弟,你這個情我承下了,以後沒錢花了盡管來找哥哥我。”
許安平告退出了公房,走在廊道裏看見四周無人,忍不住翹起來嘴角。“血手盟,以後你就落到諜情司的眼中了,我看你還能躲到哪裏去。等把你一個個分舵都敲掉,你的幕後主使之人也該露麵了吧?”
待許安平走後,薛平川平複了心情,整理了一下思緒去找江叔。他覺得許安平的想法相當可行,應該可以度過這個難關。他推開房門,笑嗬嗬地說道:“江叔,還在忙著呢?侄兒可是有好消息告訴你。”
江知節正在看著麵前堆積如山的各種情報,頭也沒抬說道:“說吧,你又有什麼鬼點子。老子可沒時間陪你耍弄。”
“江叔,侄兒哪敢來胡說八道。不過,我看江叔那張靈寶弓已經好長時間沒用都落灰了,想幫您保養一下。”
江知節抬頭看了看薛平川,淡淡地說道:“你爹三年前喝多了要和我比武,還非要讓我拿靈寶弓當賭注。後來他可是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沒起來。你這次要是拿不出來點幹活,老子就把你的皮給剝了。”
薛平川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連忙將許安平推測的內容告訴了江知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