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薛平川也不意外,揮揮手厲聲吩咐道:“這幫賊人竟然膽敢襲擊天子親軍,形同謀反,都給我帶回去押入詔獄!如有反抗者,格殺勿論!”他殺氣騰騰的話音剛落,後麵一夥北鎮撫司的校尉、小旗抽出刀就轟隆隆湧上前來,登時用刀背砍倒了七八個五城兵馬司的士兵。
躲在賀君翔後麵的戴昌德嚇得瑟瑟發抖,他知道今天是自己惹出來的麻煩,垂著頭一動不敢動,渾不見平時囂張跋扈的模樣。如果真被抓進詔獄,就算自家阿爹花力氣把自己撈出來,他也許就隻能剩下半條命了。看到前麵的賀君翔臉色鐵青,一言不發,他悄移幾步走過去有些淒惶地說道:“賀指揮,這可如何做是好?我不想進詔獄啊!那會死人的。你快想想辦法啊!”
賀君翔有些鄙夷地看著已經嚇得麵無人色的戴昌德,恨不得一刀剁了他。若不是他無事生非,自己怎麼會落到如此境地。不過,他還是壓下心中的火氣毫無感情色彩地說道:“二爺勿憂!那薛百川隻是做做樣子,不敢真把咱們怎麼樣的。大家都聽命於朝廷,上麵還有個子大的頂著,肯定不會有事的。”
戴昌德聽了微微鬆了一口氣,不過還是有些不放心。他偷偷看了薛平川一眼,連忙收回目光縮著身子躲在人群裏麵,唯恐被吃錯藥一般的薛二愣子給拿下了。
薛平川看到賀君翔硬挺著不鬆口,心裏也提了起來。若是等五城兵馬司的士兵都被拿下了,對方還不鬆口,那他就騎虎難下隻能硬碰硬了。他急急地想著對策,接著下意識地看向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吳三兒那一夥人,隻見許安平正死死地盯著一個方向,心口急劇起伏,麵露憤恨之色。他順著目光一看,頓時大喜,連忙厲聲對手下喝道:“來人,去把那幾個躲在人群中的賊子也給我拿下!此案關係重大,萬不可有漏網之魚。”
許安平和大牛聞言登時大喜,擼著胳膊就衝向了戴昌德,嚇得對方連連後退,一下被自己絆倒摔倒在地上。
戴昌德在地上一邊朝後退,一邊聲嘶力竭地哭喊道:“你們不能拿我!我是晉陽侯的次子。你們要是動我一根汗毛,我爹會要了你們的狗命!啊!快滾開!滾開!”
大牛搓著蒲扇大的粗手、露出一口大黃牙笑著說道:“二爺,還是乖乖跟咱們走吧。隻要是咱們北鎮撫司盯上的人,就從來沒有能逃得了的。到了詔獄裏,俺會托兄弟們好好招呼你。二爺這麼細皮嫩肉的,肯定有很多人喜歡。嘿嘿嘿……”
“滾開!老子不會放過你的。我爹會將你碎屍萬段,讓你死無全屍!”
“那也要等到二爺從詔獄裏出來再說。俺是賤命一條,若是能夠拉上二爺作伴,真是賺大了。”
許安平在旁邊淡淡地說道:“大牛,這裏哪有什麼二爺、晉陽侯的,隻有襲殺天子親軍的賊子。和他費什麼口舌,直接鎖住送到詔獄裏就可以了。就算是真的晉陽侯進去,那裏的弟兄也應該不認識。”說著他就和大牛合力將戴昌德按倒在地,準備將其鎖起來。
戴昌德哪裏遭遇過這種陣仗,頓時嚇得屎尿皆流,嘴裏不停哭喊著:“我爹是晉陽侯,我爹不會放過你們的……”待被拖到賀君翔身邊時,他忽然意識到問題所在,直接吼道:“賀君翔,老子若是少了一根汗毛,我爹都會找你算賬!就這條破街,也比老子的命值錢?!你給老子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