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認為到底是誰指使刑部給事中把揚州的事捅出來的?”
麵具人直接翻了翻死魚眼,讓景王心底很不舒服,不過他還是忍住了。景王也不敢在他麵前擺架子,甚至一直自降身份向其求教,畢竟麵具人智計百出,一直在幫自己謀劃著那件大事。
麵具人也不再拿捏著,啞著嗓子說道:“這個很重要嗎?你還是小看了夏國淵,想當初我以為自己占盡優勢後來還是敗在他的手裏。夏國淵縱橫官場四十餘年,狡詐入狐,從不輕信於人,以他的性格在離京之前又豈能沒有布置?李禦史雖然為人蠢笨了一些,可他有句話沒說錯,葉南卿也是不想讓夏國淵返京的。可見那個刑部給事中應該就是夏國淵提前留下的後手之一。”他看到景王想說話,直接揮手止住對方,接著說道:“你好像忘記了我們昨晚商量的章程。”
景王這時才拍了一下腦袋,恍然大悟地說道:“唉,我就是對夏國淵太忌憚了,這才有些忘乎所以了。剛才我也聽李禦史說了今日早朝的事情,可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先生何以教我?”
麵具人也不含糊,直接說道:“你可能沒有注意,今日的早朝起碼說明了兩個問題:一是皇帝對右相葉南卿的信任很有限。浙江金華等地的災情因為朝廷的救災不力,導致情況愈發惡化,皇上不可能沒有耳聞,可還是被葉南卿和戶部尚書蔡中平聯手壓了下去,這會讓皇上心生反感和警惕。類似的情況之前也發生過。正是因為現在朝堂裏葉南卿一家獨大,皇上才會動了請夏國淵出山的念頭,藉此平衡葉南卿的勢力。這也側麵說明了皇上對朝堂的掌控已經不穩了,否則肯定會采取更激烈的手段。二是皇上的龍體欠佳,而且情況應該是很嚴重了。”
景王忽然打斷麵具人說話,激動地問道:“先生此話當真?”待看到麵具人肯定地點頭後,他滿臉通紅搓著手在原地走了幾步,嘴裏念念有詞,“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先生請細細講來,我洗耳恭聽。”
“據我估計,皇上的龍體應該是病入膏肓了。你也應該知道,皇上自小身體就一直虛胖,加上又長期患有哮喘之疾。皇上登基穩固朝堂之後,為生下皇子旦旦而伐,甚至不惜借助藥物,這也讓皇上的龍體愈發惡化。正如剛才李禦史所言,皇上稍微動了一點氣,就有兩次差點暈倒。如不是有太監在旁邊護持,可能都會當場摔倒在龍椅之上。這也是皇上急切招夏國淵入京的主要原因。而且王爺也應該注意到,一個月前朝廷的大朝會已經由逢五逢十召開改成朔望之日。”
景王急切地問道:“先生,那依你所見,皇上還能撐多久?”
“我這段時間一直讓人在滲入太醫署,得知數名禦醫從半個月前已經住進皇宮,隨侍皇上左右。以我估計,皇上應該是撐不了多久了,少則兩個月,多則半年。”
景王滿麵紅光,激動地把著麵具人的手臂說道:“好,好!孤他日若是能夠成事,先生當記首功。”
麵具人掙脫景王的手臂,拱手說道:“我別無他求,隻希望王爺能夠信守承諾,將夏國淵交給我處理。”
“好,一切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