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兩天,孫永承雖然督促衙役們盡快破案,周圍的樹林也被翻了個底朝天,卻沒有取得絲毫進展。失竊的要犯屍體就像憑空消失一般,完全沒有可以追尋的蹤跡。若不是一夥看守的衙役個個信誓旦旦、賭咒發誓,真像是沒有發生過這件事。孫永承每天紅著眼睛,稍不順心動輒對幾府的衙役進行打罵,導致手下人怨聲載道,更是出工不出力。三天的比限將至,如果捕快們還找不到有價值的線索,估計又免不了一番毒打。
這些情況,安陸府捕頭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就連他昨日也被拖出去打了板子,現在屁股上還隱隱作痛。第三天上午巳時許,孫永承將安陸府捕頭喚過來,沉聲吩咐道:“你去安陸府稟告周大人,就說本官希望他可以派幾個經驗老道的仵作過來協助破案。”安陸府捕頭聽了心中一喜,真是瞌睡碰枕頭啊!這樣他不僅可以回去向知府大人報信邀功,還能躲過比限的責打,於是連忙點頭應是,然後打馬飛快向安陸府城方向奔去。
孫永承看著安陸府捕快的人影已經消失在官道的盡頭,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然後轉身怒聲喝罵道:“你們這群賊骨頭,就知道偷奸耍滑。今晚之前若是還沒找到線索,本官定讓你們知道什麼叫霹靂手段!每人重責三十。”幾個府衙的捕快衙役頓時哀嚎遍野,然後像被野狗追的兔子似的進了樹林繼續搜索。
安陸府捕頭一路打馬急行,不到三個時辰就到了府衙門口,翻身下馬把韁繩甩給一個衙役就衝進了衙門。這時正好碰到錢師爺走過來,連忙收住腳步躬身行禮說道:“錢師爺,大人是否得閑?小人有要事稟報,是關於禦史大人的。”
錢師爺一聽是這件事也不拿著捏著,直接領著捕頭進了後院敲門進了書房,稍後把捕頭也不叫進去。
捕頭進了書房心跳開始變快,感覺到呼吸都有些不暢了,也不敢隨意說話,隻是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周吾道輕聲問道:“本官派你協助禦史大人辦案,你怎麼回來了?”
捕頭有些畏縮地低聲回答道:“回大人,小人是被禦史大人派回來找仵作的。”
周吾道眉頭一皺,接著問道:“哦?具體是怎麼回事,詳細道來。”
“是,大人。小人三日前隨同禦史大人前去案發地點,到了那裏才知道匪徒再次襲擊了看守的衙役,連要犯的屍體都被趁夜搶走了。禦史大人知道後非常惱怒,拔刀差點砍了那些衙役。當時青州府的捕快差役已經趕到了,卻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青州知府何大人來了之後,說匪徒太過猖狂竟然敢一路尾隨孫大人進行襲擊,然後倡議由禦史大人牽頭周圍幾府協同辦案,盡快將匪徒緝拿歸案。這幾日,幾府捕快還是沒有破案,禦史大人已經發火打人了,就連小人也挨了一頓毒打。”
聽到這裏,周吾道眼裏露出笑意,轉臉看了看錢師爺,點了點頭之後繼續聽著。
錢師爺心裏竊喜,他是沒想到血手盟的刺客真是一根筋,自己多說一句要殺人之後要毀滅證據,他們竟然把屍體都搶走了。看來這三萬兩銀子真是花得值啊!當然,他還不知道血手盟的青州府分舵已經被人給端掉了,而那個人正帶著滿身的傷口朝安陸府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