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拿喬了一下姿態才緩聲說道:“田家父子不用見到明天的日頭了。”
餘老二被韓平三警告之後,心裏早有準備,不過麵上還是驚訝,有些為難地說道:“二爺,不是小的不做事。這田家父子是違禁要案的主犯,一不小心死了的話,小的也吃罪不起啊!”
家丁一聽餘老二推辭,登時就氣惱起來,指著對方的鼻子罵道:“怎麼,你個狗東西連縣令大人的命令都敢違抗了?”
餘老二心裏在罵娘,可麵上還是陪著笑。“二爺,小的肯定不敢違背縣令老爺的命令,隻是這個,嗯,您看能不能給小的寫個條子,這樣以後大人若是忘記了問起來的時候,小的也好交差。”
家丁是氣糊塗了,也根本沒把一個看大牢的牢頭放在眼裏。他一心隻想完成主子的任務,也不願多生是非就直接拿起筆以自己的名義寫了張條子。
餘老二看到條子到手,直接塞到懷裏,笑嗬嗬地說道:“二爺放心好了!在我們這裏有句俗話:閻王叫誰三更死,沒人能活到五更。您在這裏稍待,稍後可以去驗看一下屍首。”
家丁聽他這麼說,心裏舒服了一些,不過還是決定親眼看著獄卒送田家父子上路。
餘老二招呼了四個身強體壯的心腹獄卒拿著兩根腰帶跟在後麵。他一邊低聲給家丁說著準備弄死田家父子的方式,一邊朝最裏麵的牢房走去。看到田家父子睡在牢房裏麵,餘老二就讓家丁站在外麵,打開牢門帶四個獄卒走了進去。
田家父子察覺有人開門進了牢房,睜開眼看到幾個凶神惡煞的獄卒就知道今日命要絕了,都拚命的掙紮。四個獄卒分別按著田家父子跪在地上,堵上他們的嘴,並把腰帶係在他們的脖子上。家丁朝餘老二點了點頭,餘老二見狀又朝獄卒輕輕點了兩下幅度略有不同的頭。獄卒看了之後開始用力地收緊腰帶,田家父子不住地蹬著腿、雙手扒著脖子上的腰帶,接著臉色開始發紫、眼睛外凸,最後嘴巴大張、舌頭伸了出來,徹底沒了呼吸。
家丁走過來試了試田家父子的鼻息,滿意地點點頭然後走了。餘老二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朝幾個獄卒吩咐了一聲“好好料理一下”,然後就陪著家丁走了出去。他麵上陪著笑,“二爺不用擔心!小的會讓他們把田家父子的屍體裝扮成上吊的樣子,就報個畏罪自殺,肯定不會出問題的。”
“嗯!今晚我沒來過。”家丁甩甩袖子逸逸然走了。
“是是是,小的幾個人晚上喝了幾口黃湯,昏睡過去了。田家父子趁我們沒注意,竟然上吊自殺,著實可恨。您老慢走!”待家丁走遠,餘老二吐了口唾沫重新回到酒桌,端起黑釉瓷碗狠狠地灌了一口酒,嘴裏小聲嘟囔著,“過幾日你就知道,什麼是鐵打的獄卒,流水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