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餘老爹才微微恢複了一點意識,艱難地開口說道:“安平…快走,快走…啊!那個人…要殺你。”
許安平聽了之後,眼淚更是止不住。“老爹,那個人已經走了,已經走了。”
餘老爹神情鬆了一下,臉色更是灰敗,斷斷續續地喃喃說道:“哦,走了…好啊,好啊…安平,以後家裏…就要…靠你了,要照顧…好大娘…蓮兒…小虎。不要…辜負了…蓮兒,丫頭命苦”
許安平連忙點頭,“老爹,你不要說話,我這就帶你去找大夫。”說著也顧不得抹眼淚,連忙背起餘老爹朝外走,忽然發現餘老爹沒了動靜,不由地放聲大哭。他知道自己兩輩子以來一直最渴望的家不再完整了,而且還是自己親手葬送的。他實在恨極了自己,如果自己再小心一些,再狠心一些,再早一點毀了血手盟,餘老爹就不會死。“啊!”
許安平大哭了一陣,滿臉憤恨地抓住匕首就出了房間,看到院落裏的刺客雖然呼吸急促、渾身痙攣,卻還沒有死。他就把刺客拖到隔間,扔在餘老爹屍首麵前。“老爹,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我一定要血手盟的人死無葬身之地!這隻是第一個。”說著就把匕首一下插進了刺客的胸口,用力地轉了幾下。刺客口中流出血沫,“呃呃”幾聲後就沒了聲息。許安平過去用手輕輕地合上餘老爹的雙眼,輕聲而堅定地說道:“老爹,我一定會照顧好大娘、蓮兒和小虎的,不會再讓他們受到一點兒傷害。您就放心的去吧。”說完簡單搜了一下刺客的衣服,把腰牌信封和飛刀等東西收到懷裏,接著匆匆把屍體扔到旁邊的山溝裏,背著餘老爹的屍體走了。
過了大半個時辰,田華英帶著吳先生和幾個家丁來到這裏。“血手盟的人做什麼事都是鬼鬼祟祟的,非要約在這裏見麵。你,過去敲門。”
一個家丁過去敲了敲門,見裏麵沒有反應,就用力推了一下,大門直接被推開,連忙退了回來。田華英眼看已經過了約定的時間,忍不住咒罵道:“這群王八蛋,拿了錢做事還這麼不利索!還口口聲聲號稱自己是第一刺客組織。我倒要進去他在搞什麼鬼。”說著就讓家丁在前麵探路,自己隨後走了進去。到了堂屋,看到有打鬥的痕跡,幾個人更加小心。
“大少爺,你看這裏有人燒了一張紙。”吳先生首先發現了地上碎了的茶壺、兩小塊殘留的紙片和一些灰燼。
田華英聞言連忙蹲下去仔細看了看,隻見一張紙片還可以模糊地辨認出“契約”二字,另一張紙片則殘留著“銘”、“中人何長裏”、“建平…青平縣權狀”等字樣和小半截朱砂紅印。他忽然撫手笑道:“我知道了,一定是那個刺客偷出了房契,卻被人追蹤到這裏發生了打鬥,然後房契在打鬥中被燒了,接著又被茶壺裏的水澆了一下。那個刺客肯定因為沒完成我交代的事情,所以十有八九是逃走了。這個孫子,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說著又想到了一件事,“哦,難怪鄧家今天有人去報官,說昨晚家裏進了賊。看來是沒錯了。”
吳先生聽了很是緊張,東張希望,好像刺客隨時會從哪裏冒出來一樣。“大少爺,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
“好吧,先回去,再重新想辦法。”一行人匆匆走了。
可惜許安平已經翻過山頭正在回餘家村,否則他定會讓這幾人生死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