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腳踝傳來一股濕潤的涼意和緊附的纏繞感,把許安平從心緒中重新拉回現實。以往的經驗告訴他,自己的腿上正在爬著一條蛇。剛才的走神讓蛇已經近身,此時許安平完全不敢大意,慢慢小幅度低頭,原來是一條“草上飛”。這種蝮蛇性情並不凶猛,在秋末氣溫較低時會在岩石上曬太陽取暖。不過,它吐出毒液的毒性卻足夠猛烈,正好可以收集後用來配置一些毒藥防身。許安平深吸一口氣,將緊繃的肌肉鬆弛下來,用眼神的餘光瞄著蛇的動作。當看到蝮蛇爬到大腿處抬起頭,吐著舌頭嘶嘶作響準備咬下去的時候,許安平猛然抖動小臂掐住了蛇的七寸。隻見蛇搖頭擺尾劇烈掙紮,幾個呼吸後,蛇身徹底鬆弛下來,軟綿綿地懸在空中。
因為拎著一條蛇,許安平就沒有再繼續深入魚嘴山,而是辨別一下方向後開始返回。在出山的路上,他還遇到了兩隻站在枝頭舒展翅膀的野雞,於是就撿起兩顆石子曲臂一甩,將野雞打昏掉了下來,撿起來順手扭斷了脖子。許安平左手拎著一條蛇,右手拎著兩隻雞,晃晃悠悠地回家了。為避免鄰居詫異,他故意從村外繞了半圈,穿過村後的小樹林,左右看看無人才翻牆進入家裏。
許安平把兩隻野雞朝地上一扔,轉身走向堆在一起的雞籠,將手裏拎著的“草上飛”放在一個看起來最結實的雞籠裏。一放進去,剛才還軟綿綿的蛇立刻開始刷刷地爬動,還把雞籠抽得啪啪作響。許安平在房間的角落裏找到了一個帶豁口的瓷碗,將其洗淨擦幹後,蒙上嘴鼻把“草上飛”抓來讓它的毒牙磕在碗沿上。於是,蛇的毒液就形成兩道水線,落到瓷碗裏,淺淺地覆蓋了碗底。相信幾次之後,就可以收集到足夠的毒液,毒液陰幹後就可以做成粉狀毒藥了。吐完毒液之後,“草上飛”萎靡蜷縮成一團。許安平將蛇丟回雞籠,隨後又抓了幾隻老鼠和幾把青草放在裏麵。
做完這件事情,已經接近申時。眼看餘大娘和餘老爹就要回來了,他必須抓緊讓易蓮兒做一份小雞燉蘑菇,否則今天就沒有口福了。許安平拎起兩隻野雞就走進餘家大門,看著易蓮兒穿著素色的布裙,正在用冷水洗著野菜,白嫩的小手都有些紅了。
易蓮兒聽到有人進來,抬起頭眼神一亮,埋怨道:“安平哥哥,你怎麼出去了這麼久?人家都擔心死了!你再不回來,我就要去找你了。呀!你在哪裏抓了兩隻野雞。”
許安平得意地笑道:“厲害吧!我走到魚嘴山,剛靠近就聽到有翅膀的撲哧撲哧聲。走近一看,原來是兩隻野雞在爭食吃,翅膀被藤蔓纏住了。我就過去捉住,把它們的脖子扭斷帶回來了。運氣好,擋都擋不住。”
易蓮兒美目驚訝滿是喜色,皺了一下小瓊鼻開心地說道:“安平哥哥,你好厲害!要是你每天都能帶回來野雞就好了。”
許安平撓了一下頭,轉移了話題。“蓮兒,快做飯吧,我最喜歡吃你做的小雞燉蘑菇了。”
易蓮兒連忙點頭,樂滋滋地收拾好一隻雞,就去燒火做飯了。
剛做好飯,餘大娘扭著餘小虎的耳朵念念叨叨地回來了。“讓你皮!每天不挨揍,你是渾身不舒坦。今天我就讓你長長記性。”說話的時候,眼睛還在四處找順手的“武器”。“咦,什麼味道?誰做了雞肉?”她鬆開扭著餘小虎耳朵的手,朝堂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