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你幹嘛呢?”
“打車呢。”
“去哪兒?我送你就是了,打個鳥車啊?”
劉向陽靈機一動,將計就計,擰巴著臉說:“我……我肚子疼,疼得厲害,想去一趟醫院。”
“還等啥?上車呀。”高明堂喊。
劉向陽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拉開車門,鑽進了車裏,咬牙切齒地說:“這個疼啊,簡直都活不了了。”
“不是吃啥壞東西了?”高明堂問一聲,一腳油門朝前奔去。
“記不起來了,攪著勁的痛,簡直叫一個肝腸寸斷。”
“剛才還好好的呀,咋就疼得這麼厲害?”
“誰知道呢,哎喲……疼死了……”劉向陽蜷縮著身子,一路呻吟著,不再說話。
到了醫院後,不等車停穩,劉向陽就打開車門下了車,裝作找廁所的模樣,彎著腰滿院子躥了一圈,果然就發現了目標——胡有為的車正停在了南牆角的綠化樹下。
為了不引起高明堂的懷疑,劉向陽手捂肚子去了門診樓,一頭紮進衛生間的格子裏。
蹲在裏麵,拿出手機,給馬攻克發了一個短信:胡有為的車停在醫院,下一步該幹嘛?
馬攻克回複道:留意一下他的行蹤,不要正麵接觸。
劉向陽隨即溜出了衛生間,先去了柳樹根曾經住過的病房,見裏麵已經住進了其他病人。
然後又折身去了重症監護室,門外也不見了柳樹根的老婆,問過一個腳步匆匆的護士,說是裏麵根本就沒病人。
看看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十多分鍾,劉向陽便走下樓來。
一出鬧哄哄的門診大廳,便看見高明堂跟胡有為麵對麵站在花壇前,正交頭接耳說著什麼。
本想退一步躲到玻璃大門後麵,看看他們下一步的行蹤,不料卻被高明堂發現了,大聲喊道:“老劉,劉向陽,你沒事吧?”
劉向陽隻得硬著頭皮走過去,裝出滿臉疾色,先朝著胡有為點了點頭,然後說:“沒事的,醫生說好像是腸胃蠕動引起的不適,給按摩了幾下子,又去了一趟衛生間,就輕鬆多了。”
“操!吊玩意兒,虛驚一場,看你疼成那個模樣,還以為要死了呢!”高明堂說。
胡有為轉上劉向陽,說:“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身體棒著呢,用不著疑神疑鬼。”
劉向陽聽到疑神疑鬼這個詞,覺得有點兒意味深長,卻又不好說什麼,隻是咧嘴笑了笑。
胡有為說一聲那就這樣吧,邁步朝著他的專車走去。
“老劉,你知道胡總來醫院幹啥了?”高明堂問劉向陽。
“幹啥了?”
“來過問一下柳樹根的情況。”
“情況怎麼樣了?”
“不怎麼樣,已經轉院了。”
“轉院了?”
“是啊,轉到省城的大醫院了。”
“有那麼嚴重?”
“可不是,院長親口告訴胡總的,說是腦幹出血,如果不及時手術,怕是命就難保了。”
劉向陽聽後,腦袋轟然大成了山,跟著高明堂懵懵懂懂上了車。
回到單位後,他再也坐不住了,借故去了一趟馬攻克的辦公室,把去醫院的過程,以及有關柳樹根轉院的消息如實做了彙報。
馬攻克聽後,先是為之一振,隨即就陰轉晴了,罵罵咧咧道:“媽了個逼的,甭聽那些兔子叫,一準又是在演戲。”
“不會吧,這樣演來演去的,有啥意義呢?難道僅僅就是為了那點項目資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