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向陽不好再說啥,拿出錢包,把僅有的三張百元大鈔抽出來,遞到了他手上。
高明堂彎腰遞給了女人,說:“嫂子啊,你可一定要堅強,柳大哥會好起來的,我們還要忙工作,就不在這兒陪你們了。”
女人聲淚俱下,感恩戴德。
回去的路上,高明堂陰沉著臉,一言不發。
劉向陽忍不住了,說:“這事還真是有點怪了。”
“有什麼怪的,酒後失控,下手沒輕沒重,唉,也該著馬總倒黴啊。”高明堂感歎著。
劉向陽說:“人真的不是馬總打的。”
高明堂說:“這事吧,事到如今,說也說不清了,就等著官方出麵交涉吧,但願馬總能逃過這一劫。”
劉向陽胸口一陣堵,話都說不出來了。
回到單位後,劉向陽說:“要不要去跟馬總彙報一下?”
高明堂說當然要去了,說完就直接奔著馬總辦公室去了。
劉向陽回了自己辦公室,一進門,馮曉剛就搶先一步迎上來,問:“什麼情況?”
劉向陽沒說話,坐到了辦公桌前,凝眉想了一會兒,然後站起來,朝著馮曉剛招了招手。
馮曉剛會意,跟在他後麵出了門。
兩個人來到了最東頭的一間小庫房裏,劉向陽問他:“你確定昨天沒有走錯房間吧?”
“怎麼?出啥岔頭了?”
“是啊,病人不但沒走,病情還進一步惡化了,都已經轉到重症室去了,你說這事怪不怪。”
“不可能吧?我親眼看到他被人接走了,還錄了像呢。”
“你確定沒有走錯病房?”
“不但病房沒走錯,就連病號的床頭資料我都看過了,百分百沒錯,病人就是叫柳樹根。”
“真他媽見鬼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馮曉剛想了想,肯定地說:“肯定是有人動手腳了。”
“你的意思是?”
“老劉,馬總酒後打人這事,並不那麼簡單,是一個陰謀,一個天大的陰謀!”
“有那麼嚴重?”
“有,絕對有,有人是想借機辦了馬總。”馮曉剛壓低聲音說。
劉向陽搖搖頭,否認道:“沒你說得那麼嚴重吧,馬總剛剛調來,又沒跟誰結下深仇大恨,至於下手那麼狠嗎?”
“可我怎麼覺得就像在演諜戰大片似的。”
劉向陽說:“那是你大片看多了,富於聯想。對了,你拍的錄像呢?還在你手上嗎?”
馮曉剛說早被馬總拿走了。
劉向陽說:“那好你去上班,記住了,一定不要把咱們背後做的事情告訴其他人。”
“我又不傻,你放心好了。”說完,馮曉剛轉身走了。
劉向陽沒有回辦公室,先進衛生間抽了一陣子煙,然後直接去了三樓。
他輕輕敲了敲馬總辦公室的門,馬攻克喊了聲請進。
進門後,見隻有馬攻克一個人,就返身關了門,快步走過去,不等腳跟站穩,就一五一十地把去醫院的情況彙報了一遍。
馬攻克聽後,表情沒有任何變化,輕鬆地說:“高明堂已經彙報過了,這一次,他還是沒有撒謊,可你們兩個有根本的區別。”
“有什麼區別?”
“一個在其中,一起在表麵。”
“你的意思是?”
“高主任可真夠忙的。”馬攻克一笑,說,“剛剛跟我彙報完畢,又去找胡有為了。”
“他找胡有為幹嘛?”
“彙報唄。”
“你讓他去的?”
“他自己要去的呀,說我是當事人,有些話麵對麵不便說,他跟隨胡有為那麼多年,總會給點麵子的。”
“你就那麼信任他?”
馬攻克笑著說:“至少我信任我自己。”
劉向陽搞不懂馬攻克這話的意思,就提醒他說:“馬總,這事很蹊蹺,背後一定有陰謀,你可不能掉以輕心呢。”
“沒啥大不了的,你放心好了。”馬攻克滿臉都是不以為然。
為了證實自己的推斷,劉向陽說:“要不,咱們看一下馮曉剛在醫院的錄像吧,或許裏麵會有破綻。”